记者亲历法国坠机：奔现场艰险难忘 目击者痛彻心脾

　　 德国之翼航空公司一架Ａ３２０型客机２４日在法国南部阿尔卑斯山区坠毁。新华社记者长途驱车９个多小时，于当天深夜１１时左右赶到离失事现场最近的小镇之一巴斯洛内特。一路行来，看到的艰险过目难忘，感受到的悲伤痛彻心脾。

　　 【艰险：道路一侧深不见底】

　　 从法国首都巴黎出发前，手机导航地图显示，路程为７３８公里，车程大约６小时。然而，山路之崎岖、地形之险要，远超想象，实际车程超过９个小时。已是第二次到巴黎工作的分社专业司机杨继明感慨：这么难开的路，他在第一任从未遇到过。

　　 进入阿尔卑斯山区后，道路蜿蜒恰如九转曲肠，几乎每几百米、每几十米就是一个拐弯，且常常拐得很急。尤其是在夜幕中，即便是远光灯也显得十分无力，往往临到跟前才发现需要转向。

　　 山间不时看到点点灯光，从车里往外望去，隐约瞧见远处雪山轮廓巍峨，近处山壁峭立，护坡高达数十米。在部分路段，外侧黑乎乎深不见底，一些树木探出头来，令记者想起在非洲常驻时经常见到的深幽山涧。

　　 然而，据当地人介绍，失事现场的地形比记者所经之处还要复杂。从距离现场大约３００公里的里昂市赶来的法国媒体人费利克斯告诉记者，坠机现场海拔约有２０００米，车辆很难进入，法方只好动用多架直升机进行搜寻。法国气象局２４日透露，坠机现场积雪达８０厘米。

　　 一名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的华人告诉记者，他们部队刚刚在距离坠机现场不到８０公里处的滑雪场训练。他用典型的军人风格形容说：“阿尔卑斯山脉，山区地形，略险峻。”只是，在法军精锐眼中的“略险峻”，在普通人看来绝不简单。

　　 【悲伤：目击者说“我哭了”】

　　 通过采访亚历克西，记者才深刻感受到这次坠机事件给人们心中带来的巨大伤痕。那种难以言明的悲痛，在人们心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伤疤。

　　 亚历克西在坠机事件发生的上阿尔卑斯省消防救援队工作。他告诉记者，２４日当天，他碰巧目击了飞机坠毁的整个过程。“整个过程大约１０分钟，当时，我和在场一起看到的人都吓坏了，飞机飞得太低了！一些消防队员跟我说，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由于亚历克西是通过网络聊天文字同记者交流，所以起初，他内心的悲伤记者并没有发现。随后，亚历克西给记者传来几张他找到的关于坠机的照片。

　　 突然之间，积累的伤痛到了爆发点。亚历克西给记者发来留言：“对不起，我很怕，我很怕。”这个头像青春阳光的大男孩，忽然发来如此留言，那种巨大的悲痛一下子让人心揪得紧紧的。

　　 “我理解。这件事确实很可怕。衷心祝愿你早点好起来，”记者安慰他说。

　　 “谢谢你的安慰，”他说。然而，没过几分钟，他再次发来留言：“我真的很难过，我哭了。”

　　 ２０１５年３月２４日，在法国、在德国、在西班牙，以及在整个欧洲，如同亚历克西一样为坠机的悲剧而哭泣的人，一定难以计数。情同此心，还有什么比生命之花骤然凋谢更令人悲伤的呢？（新华社特稿）（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