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投资合作指引•知识产权篇 | 中国海外投资常见版权问题及应对方案

编者按

2016年，中国境内投资者全年共对全球164个国家和地区的7961家境外企业进行了非金融类直接投资，累计实现投资11299.2亿元人民币(折合1701.1亿美元，同比增长44.1%)。上海市2016年全年 对外直接投资 额251.3亿美元，在全国各省区市排名中名列第一。

在走出去的大趋势下，众多中国企业都在积极发展海外市场。在企业对外投资合作中， 知识产权 是非常重要的无形资产，更是开拓海外市场的核心竞争力。企业的品牌、专利、商业秘密、版权等，都是企业赖以生存、长远发展、走向国际市场的基础。与此同时，中国企业也必将面临海外陌生知识产权法律环境带来的风险。如果不给予足够的重视，这些知识产权法律风险也同样会给企业的海外发展埋下重大隐患，甚至可能给企业带来致命的打击。知识产权法律风险并非无法避免，如果谨慎预防、妥善处理，便能给海外市场的发展带来机遇。

2017年6月，上海市商务委员会委托 北京 安杰律师事务所编制了《对外投资合作指引·知识产权篇》，包括专利、商标、版权、商业秘密、尽职调查、展会六个篇章，重在从实务角度为企业走出去所面临的基本、重大知识产权问题提供指引，帮助企业理清对外投资合作中的知识产权保护基本框架。

本文节选自该指南，希望能够为中国企业走出去保驾护航，助力企业海外投资合作中的知识产权保护！

中国海外投资常见版权问题及应对方案

一、加强版权权属文件系统管理。

《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erne  Convention  for  the  Protection  of  Literary  and  Artistic  Works，“《伯尔尼公约》”）采用自动保护原则和国民待遇原则，要求成员国相互承认版权的自动取得和平等保护，作者在成员国享受和行使版权无需履行任何手续，因此，包括中国、 美国 、韩国、日本和欧盟诸多国家在内的《伯尔尼公约》成员国均采用版权登记自愿原则，并不强制要求版权登记作为取得版权的依据。

非强制版权登记制度一方面大大简化了权利人获得版权的程序，另一方面却加大了企业在进行海外投资时确认版权真实归属的难度。在海外投资版权交易中，从源头审查对方版权的权利链条是最基本的一个步骤，尤其是交易作品本身就是基于他人授权创作完成的，例如，根据小说/漫画改编而成的影视剧/游戏等作品，更要详细审查原始作者（小说/漫画作者）对交易作品的授权范围、授权期限、地域范围、关于交易作品使用及再授权的限制等内容，避免因原始授权的瑕疵而导致合同无法履行或出现侵权行为。如果因为未能查清原始授权的瑕疵，导致合同履行过程中被原始权利人追责，从司法机关获得临时禁令，被立即禁止交易作品的使用，则会给企业带来巨大且难以弥补的损失

中国企业在海外投资版权交易过程中，往往会面临交易对方提供的原始授权文件是外文的情况，此时中国企业务必确保准确理解外文的含义，必要时应当要求对方提供准确的、经过当地公证机关认可的翻译件，并要求对方提供复印件作为本交易合同的附件。此外，如果对方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提供正式的授权文件（例如，两家境外公司因交易习惯问题仅仅通过邮件确认授权），那么应当要求对方提供一份原始权利人签署的声明，就涉及本交易的内容予以单方确认。但无论何种情形，即使在交易过程中审查了权利文件，还是可能因为对境外情况的了解不足，导致一些情形未能预测到，那么交易合同中要求对方就版权权属、不侵权等事项做出保证和承诺的条款以及对应的、明晰的“违约责任”条款就变得尤为重要。

另一方面，在海外投资过程中，中国企业利用自有版权进行运营或交易时，完善自身的版权权属链条是至关重要的准备工作，对于很多中国企业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首先，虽然近两年“IP”大热，版权保护意识有所增强，但仍然比较薄弱，尤其是多年前开始创作的作品，一些原始的版权权属证明可能早已遗失，甚至可能从未收集过。这不仅仅会增加海外投资中的困难，还会出现在遇到侵权问题时难以证明自身权属的尴尬困境。此外，在创作过程中使用的他人作品，也可能并未获得过他人授权，且如今也难以找寻原始权利人。比如，在创作影视剧、综艺节目、游戏等作品时使用的图片、音乐、文字作品等。

面对这种情况，企业应当尽早建立起权属文件的管理系统，由企业统一系统管理版权内容创作过程中的全部凭证，例如，底稿、软件开发记录等。同时，在进入海外市场前，在当地的版权登记机关进行版权登记，或者在当地法律允许的最早可以进行版权登记、版权预登记时进行版权登记注册，第一时间获取版权权属的初步证明。在海外市场进行运营时，充分利用当地的版权集体管理体系，通过和版权集体管理组织建立托管或委托关系，高效运营自有版权。

二、充分开发现有版权内容。

附属版权是一个学术概念，主要是指附属于图书的版权，比如，基于小说改编电影或游戏的权利。除了图书的附属版权，对于电影、游戏、漫画等不同形态作品而言，也都存在丰富的开发空间，可以衍生出不同的版权权利。例如，将游戏中的角色制作成玩具、将电影制作成舞台剧或者将舞台剧制作成电影等等。可以说，每一个版权作品都是一个宝藏，有待权利人去充分挖掘商业机会。世界上主要的知名“IP”形象，比如米老鼠、哈利波特、漫威超级英雄等，之所以能建立版权帝国，均是权利人充分商业开发周边版权的结果。

在海外投资中，企业除了搞清楚根据当地法律法规自己享有哪些版权权利，还应当在对外授权时明确保留一些重要的权利，尤其是需要注意是否要保留未来科技发展所可能带来的新权利，比如，像AI、VR一样的新型作品载体。在面对境外版权人时，则应当转换思路，尽可能为扩大解释所获授权留有空间。

三、巧用版权代理和版权律师的专业服务。

在内容产业，专业的代理机构是至关重要的，起到渠道和桥梁的关键作用，尤其是涉及到海外版权运营和交易时，获得专业版权代理机构的帮助，能够迅速了解当地情况，少走弯路，还能降低风险。专业的版权代理机构与企业签署代理协议，收取佣金，代理企业与版权买方或卖方接洽，代为谈判、洽谈合同等。优质的版权代理机构甚至可以在版权内容的选择、利用方面提供有益的意见。通过版权代理机构的专业服务，企业也可以更加集中精力专注于内容的开发创作。在版权代理制度比较发达的国家，比如美国，很多公司甚至更愿意将版权业务委托给专业的版权代理机构，通过代理机构接触潜在合作方，而非直接与交易方进行谈判。

中国企业在海外管理运营版权时，也应当寻找可以长期稳定合作的专业代理机构，为自身带来更多的潜在商业机会。在图书、影视剧、音乐等行业，均有专业的代理机构或代理人。当然，版权代理机构如同其他行业的代理机构一样，也会存在鱼龙混杂的情况，需要加以辨识。

除了版权代理机构，专业的版权律师也是海外版权管理运营中不可或缺的帮手。版权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法律领域，版权的规则也比较复杂，没有过专门的研究和一定的实践经验，其他领域的律师通常难以应对复杂的跨境版权交易。因此，寻找专业的版权律师作为“锦囊团”，是海外版权运营管理的重要一环。

来源：上海市商务委、北京安杰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