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渐冻人”的生活日常:我的心被禁锢在体内
能思考,有意识,但却无法动弹,这是渐冻人的基本特征,正因为此,许多患者都用“我的心被禁锢在体内”来描述自己的现状。借助去年全球刮起的“冰桶挑战”风,“渐冻人”这个名词逐渐进入大家的视线,不过,被大家所记住的基本上也就只是这个名词而已。“渐冻人”到底过得怎么样?“冰桶挑战”之后,他们到底有没有得到什么帮助呢?在昨天——世界渐冻人日,小编去接触了一个有着“渐冻人”患者的家庭。
一清早,我来到了静安区的一个渐冻人的家里,她住在一个老式的石库门里弄里,想要进到她家,必须走上一个狭长的三层楼梯,我和摄像老师分别拿着脚架和机器,扶着把手,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
到了3楼,一位老先生已经站在门口,他是患者的父亲,今年71岁。跟着老先生,我们终于到了他的家,一个二十平米不到的一室户里,住了他们一家三口,两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每天照顾着完全失去自理能力的女儿。
打扮得山青水绿的小汪面容清秀,完全看不出今年已经40岁了,由于身体的原因,至今没有工作,也没有成家。在采访过程中不难看出,小汪对年迈的父母有一份深深地愧疚藏在心底。她说:“平时看到外面天气好,真得很想出去走走,但上下楼全靠父母,太难、太累。”
虽然家对面就是苏州河畔的“蝴蝶湾花园”,但在去年的365天里,小汪只下过楼2次,我问她:“你想出去看看嘛?”她笑着说:“当然想。”但我的下一个问题到了嘴边却死活也问不出来了。我知道,如果我问了为什么一年只下楼2次,她的答案会像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心坎,刺在她父母的心坎上。
她的父亲当面没有多说什么,但私下里却拉住我说:“我们年纪太大了,背不动、也不敢背她下楼。找人背的话,上下一次就是100元,再加上每月3000多的护理费,我们两个退休工人怎么负担得起?”
老先生说的是大实话,不管怎么样,护理费和日常开销总少不了,七七八八下来,二老的退休工资基本不会有结余,孩子想下楼走走也就成了“奢望”。弄堂里的街坊们也都不禁感叹,自从小汪考上大学开始(自此确诊为渐冻人)就几乎没怎么见过她了。
像小汪这样的患者单单在上海就有5万人,全中国则有450万渐冻人,他们的艰辛让人唏嘘。长期致力于帮扶渐冻人群体的朱长青教授告诉我,渐冻人们的生活困难重重。对小患者来说,他们没法上;对成年人来说,他们没法工作;更为让人心寒的是,目前全球都没有任何的有效治疗手段。
朱教授说,无论是生活上、康复上还是政策上,对渐冻人这一群体的关心都还需要大大提高。他们缺少生活补助,他们没有大病医保,他们更没有朋友。除了财力上的帮扶,他们更需要朋友们的不离不弃和身边人平等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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