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朴拙"葵"的滋味 论秋葵的清新本色
仿佛一夜之间,随便哪个菜场里都能买到颜色翠绿的秋葵了。主妇们看着这种棱角分明、形似尖椒的时髦蔬菜,纳闷该如何料理烹饪。它们长得毛茸茸的,被切开后就冒出了白色的籽,流出黏黏的汁液,吃到嘴里滑溜溜的,味道寡淡,属于蔬菜界的小身板、小清新。
在潮汕饭店里吃到过秋葵,乃是切碎了和鸡蛋同炒。在上海人家里吃过白灼秋葵,用水焯一下蘸调料吃。美国的著名美食家罗布·沃尔什在书中介绍过得克斯萨州一种烹饪秋葵的方法。油锅加热后煸炒洋葱片,投入整颗的秋葵炒约两分钟,加入番茄酱,煮沸后改小火,盖上锅盖炖至秋葵变软。沃尔什指出,做这道秋葵菜的关键是"勿将秋葵荚切片,勿用沸水烫秋葵",这听起来一点都不难。
切成片的秋葵,看上去像悦目的星星,但也流出了更多的汁液。很多人不习惯这股黏黏滑滑的口感,甚至有人问怎样才能把秋葵的黏液洗干净。但这种黏液一直被认为是此种蔬菜的精华所在,富含维生素与可溶性纤维,可以有助于舒缓消化道、减缓疲劳……它的神奇功效这几年已经被夸张地口口相传,甚至被誉为"绿色人参"。但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东方,秋葵都算不得深受大众青睐的蔬菜,仍在小众领域里泛着神秘光彩。
秋葵属于锦葵科,原产自非洲,带着热带的浓郁气息,我们常见的绿色品种是黄秋葵。后来它又从非洲传向更广阔的世界,例如美国南方、加勒比海地区以及巴西巴伊亚省都普遍吃秋葵。秋葵料理算是南方烹饪的代表,美国人尤其喜欢秋葵浓汤,加入番茄和大量的油以及丰盛的海鲜等,这是路易斯安那州的著名炖菜,吃起来黏黏稠稠的。
东亚人吃秋葵的历史要短得多,但在近些年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热潮。日本人似乎特别喜欢黏黏的食物,喜欢山药泥盖麦饭,自然也喜欢纳豆拌秋葵,觉得黏丝或黏液中蕴藏着力量。在日剧里,秋葵出现的次数不算少。《孤独的美食家》里,松重丰吃过油豆腐皮包秋葵与帆立贝的“信玄袋”,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精致食物,好吃得他不断笑。
中国古诗写道:“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葵羹是中国历史非常悠久的食物,充满黏液。以前有阵子流行吃紫角叶,那也是一种葵,吃到嘴里同样是滑溜溜的。许多上海人现在吃到秋葵,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也有人联想到紫角叶的滑腻。其实这就是“葵”的滋味啊,是少数今天仍可品到的古老朴拙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