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之春樱花潮起 市花白玉兰却为何芳踪难觅
4月4日消息:“最美车站”“最美校园”“最美马路”……微信中的种种“最美”,撩起百花香。申城绽放无数春色美景,全家总动员、呼朋唤友欣赏樱花、玩味郁金香等,成为市民春日休闲主打,一年更比一年盛。但在这场绚烂的花潮中,对上海市民有着特殊意义的市花白玉兰却似乎略显“高冷”———很多市民反映,不知道去哪里观赏白玉兰,等找到时花儿却已谢了。
1986年10月25日,白玉兰摘得市花桂冠,至今已有近30年光阴。记者调查发现,除了辰山植物园、上海植物园、顾村公园、闵行文化公园等各有几十株稍成规模的群植外,白玉兰在申城多为孤植(单独栽植)、散植,总量少、覆盖率低、分布较散,即使是盛花期,也有些孤芳自赏的意味。
“第一春”的象征
民间称白玉兰为“上海第一春”———气温回暖时,除了“俏也不争春”的梅花,最早开花的乔木类就是白玉兰。今年春节期间,沪上白玉兰便已含芳吐蕊。
白玉兰先花后叶,盛花期满树洁白无瑕,清新高雅,溢满芳香,极具观赏性。在植物学耕耘了近40年的上海植物园科普室原主任邬志星说,满树繁花时的白玉兰朵朵挺拔向上,“极似一树白鸽飞舞”,也正如当初市花评选时它所寓意的城市精神———清丽高雅、勇当先锋、奋发向上。
30年前,在广玉兰、白玉兰、水仙、月季、桂花、海棠、桃花、兰花、茶花、君子兰、梅花、杜鹃等多种花色中,上海市民“相中”了白玉兰,票选它为一市之花,自此,白玉兰精神渗入申城:很多区县都有以白玉兰命名的广场和建筑,上海城市规划展示馆形似白玉兰的顶部,上海电视台台标、上海大学等高校和多所中学的校徽图案也都有白玉兰的倩影;颁给国际友人的有白玉兰纪念奖、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上海市儿童工作白玉兰奖、上海建筑工程质量白玉兰奖等,证明上海人视白玉兰为先进创新、不断奋进的象征。
市花为何芳踪难觅
白玉兰如此美好,为何如今芳踪难觅?
上海植物园园长奉树成坦言,白玉兰不耐旱、不耐涝,肉质浅根怕积水,花朵若遇风雨一夜便凋零一大半,加上花期仅10天左右,花谢后叶干观赏性不高,因此,目前种植率确实不高。
据了解,上海植物园目前白玉兰不到100株;以玉兰为主题的闵行文化公园目前也仅有50余株白玉兰;集科研、科普和观赏游览于一体的辰山植物园约有60株。
辰山植物园园艺主管刘洋认为:“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只要留意根部透气排水,白玉兰还是可以成规模种植的;它对土壤要求有点高,但上海地区土壤结构和成分也是可以满足白玉兰生长的。”
邬志星建议在学校、机关和事业单位、公园绿地、市民广场、商业区等处广泛种植白玉兰,让市民随处可见。同济大学景观系教师刘悦来则认为,白玉兰孤植也未尝不可,从审美上看,白玉兰适合独自成景,大片群植和丛植观赏效果不见得好,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它的总量。他建议设计各种小景致,或者将白玉兰与桂花等树木搭配栽植,景观效果也会不错。
“赏樱”的文化启迪
最近几年,“赏樱”成为很多市民的春游“标配”。“赏樱潮”中,思考日本对樱花文化的开掘更有价值。
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副主任徐静波教授考证,日本国民早期其实更喜爱梅花,到了17世纪的江户时代,樱花才逐渐成为“国民之花”,“赏樱”成为风俗,大街小巷广泛种植樱花树。日本历届政府在河道整治等生态环境改善中,都大量栽植樱花树,各地河川如今都成了令人流连忘返之地;日本的很多寺庙和神社都会在古建筑旁种植樱花,柔美与古朴有机融合形成别致的风景。樱花也在和歌、影视剧、文学艺术作品中频繁出现,逐渐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樱花国”还有独特的“樱花情报”:每年樱花盛开前,媒体会极其详尽地预报各个区块樱花花蕾初成、五分开放、全开、开始凋谢、全谢等各个阶段的时间,市民和游客可以据此安排赏花。
在对外交流中,樱花的倩影遍及全球。美国首都华盛顿的樱花就来自日本,1912年东京市长访美,带去6000株樱花,美国将其中3000株种在纽约,另外3000株种在华盛顿。1935年华盛顿市民团体发起首届樱花节,一直延续至今,每年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在日本,专业的绿化养护工人数量很有限,普通白领、老人、学生、家庭主妇等都会利用闲暇时光照顾房前屋后的绿植,从政府领来树苗自己种植,平时浇水施肥做养护。所以,赏樱对日本普通民众而言,赏的也是他们自己的心血。
在采访中,不止一位专家提出,上海“植物科学”成果不断,但“植物文化”尚欠些火候,白玉兰代表的城市精神和气质还有待开掘,如将市花融入电影、电视剧、戏曲、民谣和文学作品、旅游纪念品等,则有助于培育“植物文化”,进而更有效地传播上海的城市气质和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