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日报》:身在世界各地,思想给养不断 复旦探索教育国际化背景下政治思想和党员教育工作新模式
复旦大学,每年都有2000余名在校生出国出境。当青年学子们来到陌生的环境中感受文化差异、观念撞击之际,如何给予更多支持、引导?学校如何探索海外交流生及党员的思想政治工作新模式?复旦大学尝试以分区划片的“网格化管理”模式,让同学们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得到温暖的服务,在孤身独处的环境下继续能得到有效的思想熏陶和价值观引导。
墨尔本,李爽老师走出第一格
当地时间3月12日夜间,澳大利亚墨尔本街头发生帮派骚乱。住在事发现场附近的李爽在阳台晒衣服时听见直升机轰鸣,得知出了事,立刻通过微信群确认正在墨尔本大学交流的4名复旦学生均在家中、一切安好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李爽是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党委副书记,也是社会工作专业的访问学者,她正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进行为期半年的交流学习,参与该校学生管理研究项目。2月12日刚到这里的李爽,还肩负这一个新的职责——作为海外辅导员,走出“网格化管理”的第一格。
“网格化管理”的基本设想是,依照地理位置的远近和交流生人数的多少,将复旦大学设置海外交流项目的区域、国家和地区、甚至学校划为不同“网格”,以在外交流的老师和学生骨干为核心、充分调动交流学生参与,建立一整套结合校本政策和国家特点的预案模板,使学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迅速找到解决办法,也能知道“家”在哪里。
早在出国前,李爽就与同样即将赴墨尔本交流的朱胜男、姚佩雯等4名同学建立了微信群,沟通行前准备进度,了解学生的行程信息。在当地,她借助复旦大学的各种资源,联络复旦校友、当地华人和墨尔本大学的老师,为交流生提供安全、学习、租房、通讯、交通、医疗、保险等方方面面的资讯和帮助,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信息中转站”。由于住所相近,李爽与在墨尔本大学的4名复旦学生常有机会面对面交流。刚来时,几个学生发现这里的选课机制与国内不同,压力挺大,不太适应,与李老师的谈心成为最佳减压阀。
据悉,“网格化管理”将在两到三年时间建成预案,并配套相应的更新机制。未来,越来越多在海外讲学、交流的党员教师将担任“网格负责人”的工作,与海外专职辅导员一起,织起经纬纵横的海外学生党员教育服务管理网格群路。由此,网格也将逐渐细化。
“24小时支部会议”,绕着地球开
“教育的国际化和经济的全球化一样,都是历史性趋势。背靠今日中国,应该有这个自信,学生出国交流是增强道路自信和文化自觉的过程,也是理解全球竞争与大国责任的过程,”复旦大学党委副书记尹冬梅说。
统计显示,2015年一年,复旦大学出国出境交流的党员中,仅本科生党员人数就超过了110位,他们分布在23个国家和地区的近60所高校内。如何加强这些参加交流的学生党员的管理工作,早在今年的“网格化管理”布局之前,复旦大学的不同院系早已经开始探索不同的方法。
“班上21人,上学期14人出国出境交流,走了整整2/3,其中9人是党员,分布在日本、欧洲、美国。”国际政治系研究生二年级党支部书记凌翔说,“支部只剩5人留在国内,差不多空了。”
差不多绕了地球一圈,这个支部生活会怎么开?凌翔说,上学期开始,他们支部会议尝试在线上进行,提前设定好主题,不同时区的支部成员在当地时间的统一时刻上线发言,轮一圈后,由支部书记总结。这样,大家都能安排时间,也可相互讨论。他还记得去年11月,主题为“对外交往中的党员身份”的组织生活会,讨论得特别热烈。
身在日本神户的刁刚提出问题,常会遇上与同学讨论领土问题产生分歧的时候,怎样的表述方式更好?东京的秦小霞、上海的余璟仪、哥德堡的袁晓各自分享了心得:多查阅资料,更多融入当地文化,才能更好地讲中国故事。在日内瓦交流学习的宁翔讨论时深有感触,写了一大段文字,介绍当时自己课上与同学讨论到中国的环境问题的情况。“身在国外,好像不知不觉都会代表中国发声,怎样才能做得更好,真的会特别努力,”宁翔说。
“走在世界各地,都不会脱离党组织,组织生活不再是生活的片段,而是融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党员意识应该贯穿24小时。”国务学院党委副书记方明这么认为。在他眼中,这是复旦大学海外交流学生党员教育管理机制的要旨——打破时空距离,给予年轻人更多思想给养,创新交流模式,不仅仅是海外辅导员一条通路。以往党支部的活动形态是即时性的。如今交流生党员越来越多,时间思维必须转变成空间思维,这是学生党建组织形态层面的变革。
千里之外,隔不断思想交流
《中国溶解了欧洲钢铁产业》、《哈佛大学因奴隶制废除“Master”》……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最新一期的《外院学生参考》上,一些外媒的精选报道经翻译整理后,正被越来越多学生传阅,从去年6月至今,已经出了9期,“鉴政”、“问教”两大版块,前者关注外媒的中国报道,后者关注国外高校的学生工作和教育改革,供支部成员从更广阔的全球视角了解中国的国际地位以及西方世界的教育理念。 《参考》编辑、外院13级本科生林子涵说,稿件精心筛选把关,希望能让这本刊物聚各院系学生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也成为越来越多将赴海外交流学生的参考。
如今,覆盖出国出境交流学生行前、行中、行后的教育管理服务体系正在复旦大学初显雏形。基础医学院老师宁流芳,本科在复旦就读时,前往斯坦福大学交流,作为预备党员,即使身在千里之外,向党组织的思想交流汇报也不停。到现在她都记得,当时围绕中美异同和十八大报告自己一共交了三份思想汇报,每一份都被支部列入组织生活会的讨论议程。支部还特意将会议时间改到中午,让身在美国的她得以在晚上结束实验后语音或者视频参与讨论,并形成讨论记录反馈给她,做到了“一事一记”。如今,已经成为学生辅导员的宁流芳也将这种来自支部的关心、支持与引导传递给了自己的学生:“在国外,短时间内就会接触到很多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刚进入新环境也很容易觉得自己是孤立的个体。这种情况下,支部书记对我的持续关心和了解,跟支部同学坦诚讨论自己的想法,都有助于我保持积极的心态和平和的心情。所以我也希望,现在的支部能成为交流生党员思想进步的基地,和心灵交流的港湾。”
不久前,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一位党支部书记黄丹妮,收到一封台湾来信,里头是份手写的入党申请书,来自正在台湾清华大学交流的学生小攀。
说起来令人惊讶,还记得两年前刚进校时,这位高三已是入党积极分子的小伙子找上黄丹妮,主动提出暂停自己的党员发展进程,倒让她吃了一惊。原来小攀觉得入党是件慎重的事,自己还没考虑清楚。大三那年,他赴台交流期间,与黄老师邮件往来不断,有一天突然提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困惑:“在这里遇到一些不同的看法、观点,可是我又讲不清楚……”“因为你之前的理论学习不够,可以看看党章、看看我们国家的重大文件,或许能找到答案,”黄老师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小伙子会那么认真去实践。一个学期后,伴随着入党申请书一起发来的,还有他的心里话:“领略了更大的世界后,细读党章、以及许多重要讲话,我很认同其中的理念。这个先进的组织,我应该加入。请党组织从现在开始考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