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老游击队员:让日伪军闻风丧胆 送"鸡毛信"
原标题: 让日伪军闻风丧胆的新四军游击队员
8月23日消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战争中，游击战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新四军深入敌后，大规模、长时期地开展游击战，给侵华日军造成了相当的兵员损失，削弱了日军“以战养战”搜刮沦陷区支撑前线的能力。近日，本刊特约记者张林凤采访了三位新四军中让日伪军闻风丧胆的游击队员，他们现都生活在上海：张保国15岁就参加新四军县游击大队，充分利用地形熟、水性好、枪法准的特点，几次三番活捉鬼子缴获情报，炸掉碉堡，打击伪军，威名远扬，提起张保国，日伪军胆战心惊，重金悬赏张保国人头。
刘相卿1942年9月参加新四军，初为区交通局交通员，出色地送出十万火急的“鸡毛信”，成为江苏涟水盐阜区模范交通员，又靠着偷听私塾学的不多的字，努力写出接地气的战地通讯，成为《盐阜大众》报社特约战地记者，连陈毅都知道他的大名。
赵长山17岁参加新四军，在县游击大队小鬼班的他，利用人小不被注意的特点，跟着侦察员摸敌情，跟着战士们炸碉堡，以后又成为传送情报的交通员。由于表现出色，1945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被日军重金悬赏的“巨匪”———张保国
张保国1924年出生于江苏省如皋县磨头区大石家庄，1939年参加新四军，194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江苏江防区、东马区等游击大队大队长；县独立团后方医院党支部书记。解放后任上海物资局化轻公司保卫科科长，上世纪八十年代离休。
日寇血洗大石家庄
1939年，日本侵略者占领了张保国的家乡，他还记得那天是农历八月十八，日军进攻大石家庄，庄前有一条龙云河流过。鬼子在河西，大石家庄在河东，鬼子威逼庄上的李裁缝用渡船载他们过河。李裁缝佯装答应，载着一船鬼子行驶到河中心，猛然晃悠将船弄翻，潜到水里逃走了，鬼子被活活淹死四个。其他挣扎着上岸的鬼子气急败坏地“八格牙路，死啦死啦地！”一路狂叫，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实施报复。张保国和父母及弟兄几个都逃进了芦苇荡。他家的邻居未及逃走，被日本鬼子反锁在家，放火将这一家五口活活烧死。张保国的二叔，原来在上海开豆腐坊，“八·一三”日军轰炸上海，豆腐坊被炸毁，二叔只得逃回老家。鬼子进村这天，二叔怕饲养的十多头猪被日寇抢走或烧死，就偷着回家将猪往高粱地里赶，却被鬼子逮住。鬼子用枪顶着二叔和村上同样被抓的二十多人，强迫他们将鬼子抢来的货物运到据点里。到了据点后，鬼子将被抓的几百个村民集中起来，让大石家庄的人站出来，说是可以放他们回去。不明就里的二十多个大石家庄村民站了出来，鬼子立刻变得面目狰狞，将他们团团围住，当作活靶子练刺刀，看着被刺得惨叫着逃过来滚过去的村民，鬼子狂笑不停地刺着，直至这些人全部被刺死。
邻居一家和二叔及村民的惨死，令血气方刚的张保国猛然醒悟，逃避和忍受是决不会令日本鬼子发善心的，与其等死不如与鬼子拼死。此时，有新四军党代表潜伏到村里，宣传抗日救国道理，组建游击队。张保国听后热血沸腾，立即要求参加新四军，恰好他的堂哥张尧在县游击大队任队长，于是张保国成为堂哥属下的游击队员。母亲得知后，要他回家，因为如果家里有人参加新四军或游击队，被还乡团和汉奸得知，那可是全家都要遭殃的。张保国坚定地对母亲说：“我要报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家如果都不出来打日本，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乡亲们都有太平日子过，妈，您就别拦着儿子吧！”儿子的话说到母亲悲痛处，情不自禁地鼓励儿子：“儿啊，去吧，狠狠地打鬼子，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潜入妓院抓获日军俘虏
新四军需要了解日军确切的扫荡计划，以及时组织老百姓撤退，有效消灭敌人，交给张保国一个艰巨的任务，活捉日军俘虏。张保国他们侦察到，新生港据点经常有日军到妓院寻欢作乐，其中有个少佐职务的去得更勤。那天张保国带了五个游击队员，化装成老百姓混进据点里，埋伏在妓院附近。当那个日本少佐大摇大摆地走近时，张保国他们饿虎扑食般地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鬼子堵上嘴，捆个结实装进麻袋弄出了据点，交给新四军。县领导为了表扬他们胜利完成任务，奖励每人一斤猪肉。在根据地缺衣少食的环境中那可是重奖啦。 紧接着，机智勇敢的张保国又和队员活捉了三个日本兵。那些禽兽不如的日本兵，竟然隔三岔五地跑到距离炮楼十多公里的石庄强奸妇女，连幼女和老妪都不放过，甚至在强奸轮奸后用非常残忍的手段再杀害，村民们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张保国决心为民除害。那一天，三个日本兵又窜出炮楼，扑向石庄满村转地找花姑娘，闯进屋枪就扔门外，被埋伏在村里的张保国他们缴枪逮个正着。这一招，狠狠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再也不敢轻易出来坑害妇女了。
几次行动得手，张保国威名远扬，提及他的名字，老百姓扬眉吐气。每当伪军汉奸在村里作恶，老百姓就会愤恨地说，张保国就会来的，看你们还能蹦几天。伪军汉奸和鬼子提及张保国都胆战心惊的，不知哪一天就被张保国干掉了。硬的干不过张保国，日军使出金钱诱惑，将张保国列为如皋地区十大巨匪之一张榜悬赏：“只要抓住张保国，不论多少人，每人奖赏三十大洋”。但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张保国，地形熟、水性好、枪法准，根植于人民群众中，神出鬼没的，日伪军根本奈何不了他。
被日军围剿痛失好战友
1941年到1943年间，日军对抗日根据地全面实施残酷的“三光”政策，抗日队伍进入最困难时期。为有效保存革命力量，充实游击大队队伍，上级决定送张保国到苏中“抗大”分校学习培训三个月。张保国的抗日决心和革命信念得到很大提升，从一位游击战士成长为县游击大队大队长。
在战斗实践中，张保国深切体会到，越是困难时期，就越能体现出贫苦农民大众是新四军游击队的主要依靠力量。一次惨痛的事件，更坚定了他的这一信念。当时，县游击大队驻扎在龙云河畔的一个村庄，村里的一个地主力邀县委书记、县长到他家驻扎，承诺确保他们安全。县领导从争取团结一切抗日对象出发，住到这户地主家，未料这是个恶霸地主设下的圈套，转身就设法向鬼子告密，鬼子包围了村庄，企图一举消灭县委和游击队。
县领导发现后，与鬼子展开激烈的枪战，终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张保国和游击队员听见枪声赶去救援，也被鬼子包围。张保国让其他队员撤退，自己带领三个队员掩护，与十多个包围他们的鬼子拼刺刀，他们四人背靠背地面对日军，跟日本兵大战多个回合，刺死了三个冲上来的鬼子，其他鬼子见状畏惧了，他们乘机撕开一道口子冲出了包围圈，如蛟龙般潜到水里。龙云河有六道湾，一直通到长江口。这里的游击队员水上功夫都了得，他们有个自豪的说法：“逢沟过沟，逢港过港”。张保国更是有轻功，能在水上边踩水边打枪，踏着水扛着机关枪快速过河。所以，日本兵向着水里一阵猛打，子弹只在水面激起阵阵涟漪，张保国他们早就游过几道湾脱险了。
不久，上级为张保国配了指导员潘云，潘云原是上海一所大学里的中共地下党员，在上海沦陷区领导“学协”开展抗日斗争。因被叛徒出卖暴露身份，撤离到苏北抗日根据地。潘云虽是来自大上海的大学生，却和游击队员同甘共苦，不但打仗不怕死，平时教大家学文化，还很会和老乡们拉家常，用老百姓的话就能说出革命道理。几次战斗下来，张保国觉得这位搭档和自己很是投缘。
在1943年的一次日军围剿中，游击队拆掉了龙云河上的桥，阻挡鬼子追击。游击队员在河里行走，戴眼镜的潘云潜水时，因眼镜滑落，头露出水面，被日军击中头部。张保国赶紧背着潘云在河里奋力前行，到了对岸后，放下潘云才发现他已经壮烈牺牲。好战友牺牲在日寇罪恶的子弹下，成为张保国和母亲心中永远的痛。每年清明节，母亲都要烧纸祭奠潘云这位为抗击日寇牺牲在异乡的大学生。
发挥反战同盟的“攻心战”
1943年，张保国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党叫干啥就干啥”成为他战斗和行事的准则。他担任过江防区、马塘区、车马湖区的游击大队大队长，后来被上级党委任命为县独立团后方医院党支部书记。每次党组织将他派往艰难的岗位，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坚决服从，而且他还将党的统战政策在实际战斗中运用得非常出色。
那时新四军中有一些来自“反战同盟”的日本人士，团结联合他们对日本兵开展“攻心”战术。在张保国的游击大队也有一位被游击队员称为“小河”同志的日本反战人士。“小河”同志在日本时是教师，曾在中国居住过，热爱中国文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他痛恨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加入了日本共产党，自愿来到中国参加抗日战争。在攻打大的日军据点和重要埋伏时，张保国常带上“小河”同志随行，先指挥游击队员放几枪然后喊话。由张保国口授“小河”同志翻译，张保国通常说的话是：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是新四军，是来给你们讲世界形势上政治课的。首先让你们思考一个问题，你们也有父母、儿女和兄弟姐妹，本来在自己的国家生活得好好地，现在却背井离乡，到中国杀害我们的父母、儿女和兄弟姐妹，这样做到底为什么，你们想过吗？接下来请你们的同胞“小河”同志给你们讲话。张保国如此这样一说，不少日本兵沉默了，有的甚至流下眼泪。几次三番下来，日军的意志逐渐被瓦解，好几次打伏击，日军无心恋战，张保国的游击大队还俘虏了五六个鬼子。恨透日本鬼子的乡亲们嚷嚷着要杀死他们，同样痛恨鬼子的张保国，坚持执行共产党军队的俘虏政策，做乡亲们的思想工作，善待日军战俘。张保国老顽童似地冒出“咪西、咪西（吃饭），他木谷（抽烟）……”等日语，逗得采访他的我们忍俊不禁。
迎来抗日战争胜利时，张保国已是华东警备旅28团3营9连连长。1949年4月22日，从江苏泰州口岸随部队坐着木船一路南下，参加解放上海的战斗。
从放牛娃到知名的战地记者———刘相卿
刘相卿1926年4月出生，1942年9月参加新四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初为涟东区交通局交通员，后成为江苏涟水盐阜区模范交通员，《盐阜大众》报特约战地记者。
刘相卿参加抗日队伍，萌发于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有不少难民从东北逃难到刘相卿家乡，他家也接待过。难民悲愤地讲述日军在东北的暴行，唱着《松花江上》，呼喊着“不做亡国奴，打回老家去”。他们悲愤激昂的话，深深地烙在年幼的刘相卿心里。直到12岁那年的一天，正在地里放牛的刘相卿，目睹撑着太阳旗的日军开进村庄烧杀抢掠，一下子就明白当年那些难民说的话。他背着家人偷偷地找到新四军，软磨硬缠地要求参军打日本，终于被部队收下。
刘相卿被分配到涟东区机要交通局当交通员，经常要将重要信件送到敌占区。
最令刘相卿自豪的是凭着机灵完成一次十万火急的送信任务。那是1943年深秋的一个晚上，刘相卿刚送完信回到交通局，看到桌子上有封信，封面左上角划着三个“十”，表示信件要火速送到，这是县委写给敌工部陈部长的信。这时其他人都出去送信了，饥肠辘辘的刘相卿顾不上吃口饭，将信在身上藏好，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这封信虽重要，却没有具体地址，因为县委也不知敌工部驻扎在哪里，要交通员靠送信的经验自己判断寻找的。
16岁的刘相卿不怕真鬼子，却害怕大人们常说起的“鬼”。越怕却越来事，他走到了一个乱葬坑，里面大坟挨小坟的，他转来转去的转不出来了，又是秋风萧瑟，秋雨凄凉的，吓得他腿一软，就跌坐在一个软软的土包上，原来这是一个刚入葬的死婴。尽管惊恐得毛骨悚然，但刘相卿很清楚自己任务的重要性。想到乡亲们有鬼怕狗的说法，尽管他也害怕狗，还是学狗叫为自己壮胆，这一招还真灵，果然引发了村庄里的狗一片叫声，由此知道了村庄的方向。急着赶路中他又掉进了水沟里，弄得身上湿漉漉的，一摸幸好信件还在。好容易找到一个庄子，问了几个村民都说不知道，再问到一个农民大爷时，未料憨厚的大爷眼一瞪说“陈部长在哪谁敢说啊”，凭着送信的经验，刘相卿判断陈部长很可能就在这一带处地偏僻，只有三户人家的三家村。他立马顺着壕沟七转八拐地来到三家村。刚到村口就听到“什么人”的喝问声，原来是陈部长的警卫员陈登科，也是刘相卿的老乡。这位当时大字不识几个的陈登科可是个传奇人物，后来竟然成为中国作家、安徽省文联副主席，写出著名长篇小说《风雷》等。
陈部长见到刘相卿后，嘱咐陈登科赶紧找出干衣服让他换上并带他吃饭。完事后，陈部长对他说，你今晚还不能回自己局里，还要赶快将我的信送到县委。这又是一封有三个“十”字的信，刘相卿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信送到后，县委书记对他说，“小鬼，你今晚做了一件大事啦，要不是你的信及时送到，陈部长就有危险啦。陈部长前脚走，敌人后脚就到了。”
当时的抗日环境非常艰险，但新四军创办的《盐阜大众》报纸却很鼓舞人心和士气。刘相卿看到自己的同村人陈登科有文章发表在报上很受鼓舞。思忖：“陈登科是警卫员，我是交通员，我一直在外跑东闯西的，所见所闻很多，他能写我为什么不能写？”靠着割草时在私塾外偷听学的字和交通局学到的，尝试着写了第一篇文章《鬼子又来扫荡了》，文章竟然见报了且反响很好，大伙都说刘相卿上报纸啦，不得了啦。后来的《盐阜大众》上刘相卿的名字经常出现。有一个月甚至写了四十八篇文章，名列特约工农记者之首。
刘相卿这位特约工农记者以后还有不少佳话。
淮海战役中，刘相卿有一次奉命送信到前线指挥部陈毅处，聊了几句后，陈毅竟然就说出了他刘相卿的名字。原来陈老总对他与陈登科两位特约工农记者写的文章印象深刻，并鼓励他继续写出鼓舞战士斗志接地气的好文章。
阜宁解放时，召开庆祝大会，报社派刘相卿前去采访。时任“老三师”副师长的张爱萍站在一个坟头上讲话，刘相卿采访他。五十年代初，转编到华东海军司令部当参谋的刘相卿，在一次司令部集体办公会上，被张爱萍将军认出就是当年采访他的特约工农记者。
跟随新四军“端炮楼”的打工仔———赵长山
赵长山1926年10月出生，江苏省南京市六合县人。1943年10月参加新四军，1945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战争中在华东财办独立旅1团3营9连任排长，上海解放时，带领一个排进驻江湾镇公安局，离休前任虹口区法院副院长。
1937年12月，日军在南京实施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时，刚十岁出头的赵长山正在南京市郊的八卦洲给地主家打短工放牛，从侥幸逃来的难民中听说了日本鬼子的暴行，少年赵长山仿佛一下懂得了国家被外敌侵略的含义，萌生打鬼子的决心。那年，村里来了游击队，有位队员腿受伤了住在他家。游击队员向他家人宣传共产党对穷人好，共产党打鬼子，乡亲们有句话说“吃菜要吃白菜心，当兵要当新四军”。村上有几位年轻后生要参加新四军，赵长山也跟着去了。
赵长山被安排在区乡公所，跟着乡长钱勇打游击。当时的六合、横梁县城都被日军占领，据点离他们驻扎的村庄只三里路。部队白天宿营，晚上出击。后来部队组成六合县大队，还没步枪高的赵长山被分配到小鬼班。经常利用人小不受注意的特点，跟着侦察员摸敌情。
距六合县东沟镇十里地的张家庄据点是日本鬼子很倚重的一个据点。驻守据点的是铁杆汉奸肖才风，此人阴险毒辣，经常带领一帮日伪军袭扰抗日根据地，烧杀抢掠、强奸妇女无恶不作。支队长郑文清挑选了九十多位精干的战士组成便衣队，夜袭张家庄据点。赵长山腰间揣着两颗手榴弹随队出发。他与战士们埋伏在炮楼周围，看到水沟里结着厚厚的冰，两个身手敏捷的战士顺着冰面滚过去，纵身跃上就把岗哨干掉了。放下吊桥，战士们一下冲进炮楼，敌人正喝酒猜拳打牌过大年呢，肖才风正搂着小老婆睡得香，措手不及的敌人看着似突降的天兵天将懵住了。赵长山和战士们一样勇敢地冲上前缴了敌人的枪，几个日本鬼子也被活捉。
这一次的神速之战，令张家庄周边据点的日伪军胆战心惊，蜷缩在据点里再不敢轻易出动。新四军不但充实了武器补充了供给，还将敌人抢夺去的东西又夺了回来，发放给老百姓过了一个有饭吃的年。
反扫荡斗争是艰难严酷的。丧心病狂的敌人不断对八路军、武工队进行围剿。1944年7月，支队长得到消息，鬼子要趁着夜间出动到西黄乡镇实施“三光”政策，就组织了一百多人，半夜埋伏在鬼子的必经之路上。但一直坚守到天大亮，没见到鬼子的踪影。估计鬼子不来了，支队长就让战士们到镇上吃饭休息一下。狡猾的敌人却出现了，支队长立马紧急集合战士部署战斗。但鬼子“鬼”得很，捆绑着老百姓在前，后面跟着“皇协军”，最后才是日本鬼子。这一仗打得很被动，为救出老百姓，支队长和几个勇敢的班长都壮烈牺牲。亲眼目睹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赵长山很是悲痛，更坚定了打鬼子为战友报仇的信念。
后来赵长山调到交通站，负责送人、送信、送情报。机灵的他经常化装成老百姓，将信放在竹筒里、烟袋里，很小的就塞在耳朵里，出生入死每次都出色地完成任务。交通站几乎每天转换住宿的地方，但有一次却被狡猾的日本特务发现。那是1944年底，交通站驻扎在山上，日军已追踪到不远处的竹林里，日军抽烟的一个细节被警惕的赵长山发现，交通站立即转移避免了损失。但这天却有七位从上海奔赴抗日根据地的工人，寻找交通站时被日军发现，在甩开日军的追捕中，其中两位工人不幸被日军击中身亡。
1945年8月，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但日军只向国民党部队投降，拒不向新四军受降。赵长山的送信任务还是很危险。有一次，他到驻扎在茅山一带的新四军六师、七师送信，去时一路上顺利，但当带着有部队领导的重要信件返回时，却遇到鬼子查岗，是长江摆渡口的艄公不畏风急浪高，冒着生命危险将他送到江北岸的。赵长山很感慨，这也说明中国的抗日是全民皆兵，这是取得抗战胜利的根本源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