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多部门回复要"跳出"广场舞困局:已试点大妈戴耳机跳舞
2015年5月12日,上海泉口路虹康绿地休闲广场,一群大妈正在跳广场舞。
上海市人大代表陈甦萍
“在家里也都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没想到会为了跳点广场舞起纠纷打起来,甚至惊动了110。”陈甦萍感叹在自己小区附近曾见到的一幕。
沪剧演员加上上海市人大代表的身份,让陈甦萍非常关心上海市民的文化生活。她认为,广场舞已成为上海中老年人,特别是成为上海大妈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的活动,但同时,广场舞也引发了一系列城市矛盾和问题。
5月12日,陈甦萍告诉记者,她在此前历时8个月深入调查基础上形成的“疏导结合,对上海广场舞管理的思考”的建议,得到多部门的初步答复,有关部门透露,上海将通过合理划分“动”“静”活动空间、倡导错时错峰等方式减少广场舞的扰民现象。
大妈:不动就难受
“很多中老年人不能不动,不动就难受,一动身体就松弛了。”热爱跳舞的佘慈忆说,她所在的上海浦东东方知音居委会金杨街道社区舞蹈队获得了2014上海市民文化节“广场舞”比赛冠军。佘慈忆坦言,广场舞对上海中老年人来说既丰富了他们的生活,又有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
据上海市妇联等机构的调查,上海大妈们认为“跳广场舞既能锻炼身体、朋友也多了”,约占比24%;“身体健康、心情愉快”,约占比76%。调查数据还显示,大妈们感觉增强了体质占比68.3%;丰富了业余生活占比62.6%;促进了沟通交流占比44.4%。
“所以,毋庸讳言,跳广场舞已经成为大妈大众生活当中喜闻乐见的一项公共活动,成为了大妈新生活的有效载体。”陈甦萍说,虽然初衷是娱乐、健身和社交,但通过跳广场舞,大妈们改善了自身角色,较好地满足了她们的生理、心理需求,并在一定程度上也培养了大妈们的集体意识和团队协作精神,为营造上海良好的社区文化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陈甦萍通过调查发现,上海的广场舞在组织方面由于属于一种自娱自乐性质的松散型活动形式,所以基本上处于自行组织、自由活动的自发状态,每支广场舞团有可能会有一位领队老师或指导者,但是,基本没有比较正规的组织者和相应的引导管理举措,也缺乏专业人士的指导。
另外,在广场舞活动地点上,陈甦萍调查发现,广场舞对场地的要求不是特别严格,主要集中于上海城市的公共广场、大型商业广场、公园、街头绿化地、停车场、运动场、湖畔、河岸边,有的就在上海社区居民楼空地或社区小花园就地起舞,有的还占据地铁出口通道,“因陋就简,只要能聚集数十人,就能舞起来。”
她还发现,上海的广场舞采用的舞曲一般有快三、中三、快四、中四等。舞曲具体则主要选择流行热歌,如《小苹果》、《最炫民族风》等。而在活动的器材使用上,广场舞一般都使用大功率的音响设备,且播放设备和音响五花八门,缺乏一定规范。
市民:噪声扰民
但是,广场舞发展也带来不少问题及困扰,甚至受到其他市民诟病。
陈甦萍在调查中发现,上海市民反映最多的首先是噪声扰民,引发争端。由于广场舞确实需要一定音量的扩音效果支撑,加之很多中老年人听力不行,需要大功率的音响设备和效果,且播放设备和音响五花八门,质量参差不齐,清晨和晚间的巨大噪音导致周边居民正常生活受到干扰和影响,不堪忍受,频频投诉、报警,甚至引发严重冲突,诉诸法律。
其次的问题是场地受限,供不应求。由于群舞人群迅速扩大,公共场地资源不足,于是广场舞、公园舞,变成了“小区舞”、“地铁舞”(地铁口),影响居民,影响交通。还有舞者在公园为抢占地盘而交恶,“斗舞”甚至变成了斗武。陈甦萍表示,这使得原本集体休闲娱乐健身社交的广场舞陷入了窘境。调查数据显示,不支持广场舞的市民高达90.4%。
“一百多人自发地过来,大家自己掏钱练。”上海闵行东兰三居排舞队的陈淑玲说,上海中老年人参加广场舞的投入程度和热情非常高,在她所在的闵行区古美社区,即使社区没有大块场地,大家都会想办法化整为零地排练。
陈甦萍在走访中发现,上海的广场舞活动小组每周大约能使用区、街道文化中心的空间一次(当然,公园或其他场所同时也是社区居民展开活动的空间),“因此在整个活动过程中成员们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感,每次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每一项活动内容,充分利用每一分钟时间。”
她分析说,这一方面能体现广场舞参与者的团结和热情,但另一方面也显示出参与人员因为场地时间限制而承担了过多的紧张感。团队活动缺乏固定场地,大妈们只能见缝插针,去占领一切可能被利用的空地,因此出现了堵住地铁出口、居民楼下狂舞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