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上海团聚:这里就是第二故乡

03.02.2017  09:39

  在2017年春节来临之后,上海开始唱着一出又一出“空城计”,民工返乡、保姆荒、用工荒……这座城市俨然成为了一个中转站,多数人只选择在这里休憩、打拼、淘金,而当传统团聚佳节来临之时,上海的人情和冷暖似乎与他们互不相容。

  但不可否认,这座“中转站”改变了太多人的人生轨迹。今年是张晓丽在上海的第25年,她从事家政行业,一天三户东家,时间、地点都被深深烙在脑海,每天早早出门,干上10多个小时的工作后,回到自己在七宝的屋子,洗洗睡下,第二天6点起床,循环播放前一天的生活内容,鲜少出差错。

  “我在上海接触到了很多文化人。看到人家那样的家庭,就会觉得就算自己的孩子做不到,但至少也要要求好一点。”时间久了,张晓丽开始学着融入上海,如果一个地方留下了太多的熟悉记忆,谁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置身事外。“今年过年回去吗?”“我老公在上海,儿子放假了也会过来。”记不清是在上海过的第几个春节,但是当所有爱的人都汇聚在上海,这里就是张晓丽的又一个家乡。

   接触过的雇主

  大多是文化人

  1999年,距离张晓丽来上海整座城市整整8年,儿子也已经4岁,和大多数外来打工人员一样,除了到达上海后认识的丈夫,张晓丽没有其他的亲人可以帮持,“我们家没有老人,孩子呆在身边又没人照顾。”相比原先五金厂的工作时间,她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政这行,“无意间知道钟点工,想着可以一边赚钱一边给家里替补。”一旦有更多自由的时间,至少可以给尚在儿童时期的孩子更多的陪伴,张晓丽打算着。

  那时候家政人员普遍收入都在一小时5元左右,“价钱不高,但把关也不是很严。”回忆刚开始的家政生活,她不免有些感慨,一天两户人家,上午6小时,下午6小时,中间空出点时间吃自己带的午餐,“如果自己带饭的话,价钱可以稍微高一些。主要是雇主不喜欢和家政阿姨一起吃饭。”实际上,不论当时家政市场把关是否松散,健康证依然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是这张健康证却并未让张晓丽取得应有的信任,“雇主家看到健康证也还是不放心我们一起吃饭,不过后来习惯了,就好了。”她耸耸肩。

  张晓丽总是觉得过去的自己分外幸运,“因为我做的雇主家都是比较有文化的人。

  “我见过王志文,见过王琳,你知道王琳吗?就是‘情深深雨濛濛’那个九姨太。”不惑之年的她说起明星,依然按捺不住言语中的激动,“她人真好,每次看到都会愿意和我打招呼。”在她看来,因为套上了明星的光环,基本的礼貌都成了一种殊荣,“我自己是绝对不敢向她问好的。”“为什么?害怕吗?”“倒也不是害怕,万一人家不理你,多尴尬呀,而且人家干吗要理我们这样的人?

   要找到更多雇主

  先建立起信任感

  到了2005年,家政阿姨的平均收入涨到了8元/小时,但是一家名叫“人人家政”的公司则开出10元/小时的价格,想到自己之前做过的几家雇主,张晓丽便跳槽来到了人人,“平均3000元一个月,在当时算高的了。”可生活并未因此而厚待于她,由于夫妻两人的老家都在安徽,儿子从读初中开始便不得不从上海回老家,再加上2008年的一场金融危机,张晓丽的丈夫便顺势辞职,陪同儿子一起回到了安徽。“没有人盯着,小孩子读书不行。”在儿子的培养问题上,她有自己的考虑,“我们老家不在县城,所以他们在安徽也需要租房,我在上海也要租房,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三个人。”物质条件匮乏的时候,多干活多挣钱成了她唯一的目标。

  现在,张晓丽每天早上6点起床,洗漱完毕后7:30上班,到了10:30结束第一家,半个小时的路程后11:00到第二家雇主,上班到2:30再结束,然后3:30再去上班到7:30或者8:00下班。她一共服务了三户人家,上午一家上海人,下午和晚上分别为两家台湾人,“原本我只有上海一家和晚上台湾这家东家,后来晚上的台湾东家又把我介绍给了白天的这家台湾人。”基于很多人无法一开始就对家政阿姨建立信任,张晓丽工作范围的扩大都是依靠着雇主之间的熟人介绍,而一旦取得一家住户的信任似乎就意味着一个良好的开端,就像她现在服务的上海雇主,也是通过雇主朋友间的介绍过去的。

  上海雇主家对张晓丽的信任毋庸置疑,“我们现在家里大门钥匙和房间钥匙都给了张阿姨。”上海雇主的女主人说道,她形容张晓丽最可贵的一点是“不贪”。“家政阿姨不贪心这点真的很重要,不贪所以我们愿意相信。”他们曾经将一沓钱放在茶几上,“她连动都不动一下,时间久了,你可以看得出来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张晓丽在上海雇主家这边做了将近十年,工资也慢慢地开始往上涨,“从20元一小时,后来25元,现在是30元不到一点。”上海雇主家的女主人说道。实际上,张晓丽很清楚,如果她跳槽去其他雇主家,收入或许会比现在更高,“但是我在这几户雇主家做了都快要十年了,大家都这么熟,就随便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