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热议"废墟涂鸦一夜被铲除" 建议开辟涂鸦墙

25.01.2015  13:24

  据报道,康定路600弄拆迁基地废墟上的涂鸦突然走红,一夜之间又遭铲除。昨天,涂鸦被拆也成为“两会”上一个热议的话题。

  市政协委员、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戴建国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个新闻。“废墟涂鸦为什么会火,是因为艺术家画出了市民的心声,它使人想起了过去的温馨画面,还有对老房子的留恋。”戴建国在国外许多地方也看到这样的涂鸦艺术,政府并没有过多的干预。

  当然,戴建国认为废墟上作画,要从两方面来看。拆迁的区域有一定的危险性,人去得太多,确实有安全隐患,给有关部门增加了工作量,也带来压力,可以理解,但不应该是简单的“人多了,就怕了”的态度,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铲除了事。完全可以加强管理和疏导,比如增派志愿者,划定安全区域,进入的市民可以佩戴安全帽,对人员进行限流等方式。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应该有这样的包容精神。

  另一方面,戴建国也并不赞同到处乱画,艺术家在作画时,也应该考虑场所。政府部门可以开辟一些涂鸦墙,让一些民间艺术家能够在公共的区域留下他们的作品,让市民对这个城市多一点爱和依恋。

  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市文联主席、上海美术家协会主席施大畏表示,从专业角度来说,涂鸦是一种当代艺术,代表了年轻群体对社会的感受,这种感受是从心里出来的,当今有的艺术作品为何感动不了人,就是因为没有真挚的感情。

  “康定路600弄拆迁后,很多人用涂鸦的形式表达对老城的记忆,我觉得这种感情是很纯真的,我觉得这是很可爱的。”施大畏说,从正面的角度讲,一座城市当然需要艺术家对于自己最感动的东西,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正能量的表达,只要它在一个规范内进行,不触犯底线,就应该得到宽容的对待。

  在他看来,某种城市艺术是否有价值,有三个判断:一,是不是正确的,或者是否存在负面效应?二,是否有学术高度,能否给人启示?三,能否给城市带来活力?“如果这三个判断都有的话,那我们就应该把这个现象通过媒体,通过政府部门引导,变成一个正能量的东西,而涂鸦墙,只不过是艺术家在特定的时间段里的一种情感表达,留个记忆,墙拆了后就自然没了,顺其自然便可以。

   [回应]

   拆除涂鸦是出对安全考虑

   ——静安区相关负责人

  康定路600弄动迁基地尚在拆除中,出于安全考虑,不建议前往现场围观废墟涂鸦。

  “事实上,静安区并不乏群众性艺术展示的窗口。”静安区相关负责人举例道,就在昨天,中国百位国画名家精品展开始在静安区八佰秀文化创意园区博物馆展出。300余幅国画精品均出自现任或曾任全国各省(直辖市、自治区)美协主席或副主席之手,他们在美术界享有较高名望。展出作品内容涉及山水、花鸟、人物等各个品类,运用了工笔、写意、水墨、彩墨等多种手法。“此次展出对市民是免费开放参观的,从首日情况看人气很高”。

   可邀请高手涂鸦工地围墙

   ——市人大代表、上海市绿化和市容管理局党组副书记、纪检组组长崔丽萍

  目前我们对城市外立面的基本要求是干净整洁,从法律法规层面尚未对此类“城市涂鸦”现象做出具体规定。在多元化的社会环境下,对于有艺术特色的,质量较高的围墙涂鸦应当有所包容。“我也在微信上看了康定路的部分涂鸦作品,感觉它带有对这片逝去的建筑的强烈的怀旧追忆色彩,因而能引发大家的兴趣和共鸣。如果不是从安全角度出发,它的去留我觉得可以让不同社会主体共同来探讨一下。”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涂鸦”都能和艺术沾边,包容也自然非一概而论,对于一些确实有损市容市貌的现象,有关部门应该迅速进行处置。

  大家对康定路“废墟涂鸦”的关注,也给了崔丽萍启发,她建议,除了尽快听取民意完善相关法规外,是否可以邀请这些民间涂鸦高手,在工地围墙这幅“白纸”上一展身手,让大家可以尽情地、安全地欣赏。

   艺术欣赏需将安全放在首位

   ——市政协委员、市绿化市容局政策法规处处长杨文悦

  每一样艺术品都有一个载体,而观赏这些艺术品的最重要一个前提是,这些载体必须在安全上有保证,不能产生可能造成观赏者受伤的风险。康定路的这些涂鸦作品位于一个拆迁工地内,安全性难以得到保障,因此不提倡艺术家前去作画,也不提倡市民大规模地前往近距离观赏。

  谈及市容管理的重点,杨文悦认为,应该按照安全、有序、整洁、美观的顺序进行排序,安全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当然,每个地区、每个区域都有一套市容管理的标准,需要因地制宜进行实施。

  康定路600弄的这些涂鸦,见过的人都说很美、很艺术。的确,就像一位市民说的:“如果这里只有废墟,我也不会来看。”涂鸦是给拆迁基地加了很多分。

  但是,画在拆迁基地墙壁上的涂鸦,再美,也会被抹去。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幅漂亮的涂鸦被刷掉了。去过现场的人,会比较容易理解,在那样一个杂乱、人又多的环境下,对安全的担忧是有必要的。而这些涂鸦终究也要随着老房的拆迁而消逝,“拆迁涂鸦”注定是短暂的。

  事实上,从艺术角度看这些涂鸦,都是很上乘的画作,在欧洲的不少国家,都能看到许多专供涂鸦的墙。但在上海,这样的艺术墙却不多。希望上海多一些可供涂鸦的墙。比如莫干山路、田子坊这样的创意园,是不是也能多搞些这样的艺术涂鸦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