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引擎”助中国摆脱中等收入陷阱

    2015年1月21日，中国总理李克强在瑞士达沃斯举办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发表特别致辞。他提出更自由的市场和改革后的政府将成为中国未来经济发展的两大引擎，“双引擎”的有效运作将帮助中国摆脱20世纪末某些拉丁美洲经济体所经历的中等收入陷阱。

    李克强的演讲较长，但他演讲的关键内容就是中国将如何应对经济放缓和低水平经济结构问题。更重要的是，因为中国已经成为中等收入国家，接下来的目标是成为高收入国家，所以人们担心经济发展速度持续放缓是否会导致中国掉入中等收入陷阱。

    李克强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提及中国过去的辉煌成就。演讲一开始，他充分地展示了他的幽默和个人魅力，“达沃斯的确是一个美丽、宁静、安详的小镇。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平静，甚至不安宁。我们需要应对新的局势，昨天晚上施瓦布先生告诉我，达沃斯曾经是治疗肺部疾病的疗养圣地，因为盘尼西林发明、推广和普及，达沃斯的产业转型了。他从肺部上升到了脑部，这里已经成为世界脑力风暴智力的中心之一。我们需要新的盘尼西林来应对国际局势的新的挑战。”

    接下来，他开始为中国自身的问题开一剂新的“盘尼西林”。他用“双中高”来形容中国中期发展目标。“双中高”意味着经济增长将从高速转向中高速，经济结构将从低水平转向中高水平。

    他认为中国有两个选择，要么像过去一样为了实现高速发展而选择“强刺激”，要么拒绝“大水漫灌”从而实现中高速增长，也就是不实施不受控制的量化宽松政策。李克强随即表明了他的选择，说“我们当然是选择后者”。

    但是如何才能实现中高速增长和中高水平的经济结构，李克强希望通过世界经济论坛向与会代表展示中国为这一目标将会做出的努力。

    首先，他指出在没有强刺激的条件下，中国2014年度7.4%的经济增长率仍是世界主要经济体中最高的。此外,同年中国创造了超过1300万个新的工作岗位，这已达到历史最高纪录。

    第二，李克强表示中国不会发生区域性、系统性的金融风险或是金融危机，2014年的通货膨胀率为2%，这代表仍有刺激的空间。70%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地方性债务为经济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基础。

    第三，李克强表示中国经济发展潜力取决于庞大的国内市场，9亿勤劳肯干的劳动力，还有积极主动的政府管理。

    最后，他点出用“双引擎”的概念来推动中国未来十年到二十年经济发展，摆脱中等收入的陷阱。

    第一个增长引擎是更自由的市场，鼓励人们更有创造力的创业。另外，中国有高达50%储蓄率，这为内生增长提供充足的财政资源。

    李克强用两个有趣的例子表明市场改革能创造经济奇迹。第一个是20世纪70年代的农村改革。这次改革促进了农村生产力，这以后中国才能够生产足够的粮食来满足其庞大的人口，在1978年到1985年间农村人均收入每年提高15%。第二个例子是他刚刚访问的中国东部的小村子。村子里700多个家庭开了2800个网店，每天将超过3000万件的商品发往世界各地。

    如果自由市场被认为是一个新的增长引擎，在李克强的理念中，政府管理机制目前发展滞后，需要改良。他在达沃斯所说的正是国务院在他的领导下已经正在做的。

    政府方面最大的改革是减少各政府职能机构检查和批准的数量，这样国有和私有企业遇到的限制会减少。同样，也能减少腐败寻租空间。

    李克强认为，政府也将改变其职能以满足人们在新形势下对社会的需求，例如创造更多的公共服务——城市基础设施、垃圾处理设施、公共卫生和教育等。中央政府及地方政府应该找到一个更好的、更有效的方式提供这些服务。例如，公共设施和服务可以不完全由政府本身筹资建设。私人资本可以在打破融资瓶颈和提高效率上发挥重要作用。例如，2014年，中国西部的一个废水处理设施造价3亿元人民币，而一个德国供水服务公司提供了70%的资金。通过允许私人和外国资本参与公共设施的建设，中国可以很容易加快城市化进程。

    总体看，李克强的演讲清晰有力，他提出很多我们之前没听过的新的有创造力的概念。通过鼓励大众创新万众创业和重新定义政府角色，他相信中国在未来十几二十年能够维持一个相对较高的经济增长速度。中国需要一个和平的外部环境，它不仅需要关注自身的事务，还需要关注世界其他国家。

    一个庞大的国内市场、众多的人口、高储蓄率、勤奋又充满创新能力的9亿名工人还有积极的政府，这意味着中国有能力维持一个中高速增长和创建一个新的中高水平经济结构，这些也会帮助中国摆脱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我认为这些是李克强总理传达过的最有力的信息，这将会极大的帮助世界其它国家了解中国这个世界领先的经济强国。

    作者：姚树洁，诺丁汉大学和重庆大学经济学教授

    （编辑：齐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