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五牛”自否控股权 匹凸匹控制人再起纷争

　　杨佼

　　距离夺得第一大股东宝座10余天，并委派了4名董、监事之后，上海五牛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下称“上海五牛”)却将匹凸匹控制权拱手让给了第二大股东。

　　11月28日，上海五牛通过匹凸匹披露权益变动书，宣布取得匹凸匹9.981%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但并未取得控制权，这引发上证所关注，并发去问询函。12月10日，在回复函中上海五牛依旧自否，表示并未成为匹凸匹实际控制人。

　　颇具玩味的是，上海五牛的此番回复却与匹凸匹步调高度一致。匹凸匹也认为，公司实际控制人仍为二股东鲜言。而上海五牛成为第一大股东后，鲜言也迅速增持了1000万股，这让匹凸匹的控制权之争显得扑朔迷离起来。正是两大股东轮番增持，自11月26日以来，匹凸匹股价大幅上涨了40%以上，上海五牛也从勉强解套变成获利50%以上。

　　 上海五牛自否取得控制权

　　7月17日至11月25日，上海五牛及其一致行动人五牛御勉、五牛亥尊通过二级市场集中竞价的方式，先后买入匹凸匹3399万股，持股比例达到9.981%，成为匹凸匹第一大股东。11月28日，上海五牛通过匹凸匹，公布权益变动书披露此事。

　　虽然取得第一大股东地位，但在权益变动书中，上海五牛表示，该公司仍由鲜言控制，上海五牛并非匹凸匹实际控制人。权益变动书披露后，引发了上证所关注，上证所于12月3日向匹凸匹发出问询函，要求其对此进行说明。

　　在12月10日的回复中，匹凸匹称，其实际控制人尚未发生变化，仍为鲜言。理由是虽然第一大股东已经变更，但董事会中尚无其提名的董事，只有在股东大会选举上海五牛提名的非独立董事后，并根据公布后续股东大会、董事会决议，判断第一大股东是否足以对股东大会、董事会决议产生实质影响，才能判断实际控制人是否变更。

　　然而，做出上述判断的时间，却是截至12月1日。而颇为奇怪的是，上海五牛也认为，虽已成为持股9.981%的第一大股东，但持股比例仍不符合上市公司控制权定义，其提名的董事、监事尚须股东大会审议通过，提名人数亦不构成对匹凸匹的控制权，因此上海五牛并非实际控制人。

　　上海五牛自否未取得控制权，依据是《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第84条。该条款规定，持股50%以上的控股股东、实际支配上市公司超过30%股份表决权，或实际支配上市公司股份表决权，能决定公司董事会半数以上成员选任等情形。

　　如果以此为依据，鲜言更不具备匹凸匹控制人资格。截至11月28日，其持股比例仅为5.87%，目前亦仅有8.84%，尚低于上海五牛持股比例。

　　在董事会层面，12月2日、3日，上海五牛已提名其董事长韩啸、总裁边秀武为匹凸匹董事会非独立董事候选人，王建辉、胥驰骋为匹凸匹监事，上述提名已经获得董事会、监事会通过。匹凸匹董事会成员只有5人，其董事李艳、向从键辞职后，董事会人数已低于法定人数，韩啸、边秀武正式任职只是时间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之前，上海五牛就已明显显露取得匹凸匹控制权的愿望。公告显示，10月15日，该公司已召开临时股东会，决定收购匹凸匹，并称为增强后者持续发展和盈利能力，上海五牛及实际控制人将就有关匹凸匹重组进行研究论证。

　　上海五牛此前在发给《第一财经日报》的材料中亦称，匹凸匹曾以房地产业务为主，近几年地产开发退潮，匹凸匹也一直在寻找转型，谋求房地产+金融的经营模式，并尝试进入互联网金融，却以失败告终。上海五牛则希望在布局二级市场转型的同时，以“优化上市公司治理为前提”，对一些业绩不佳的上市公司进行资产结构优化。

　　12月12日，上海五牛回复《第一财经日报》时仍表示，该公司只是暂列第一大股东，但不是控股股东，也不是实际控制人。耐人寻味的是，和此前的收购计划以及曾提及的重组，上海五牛的说法似乎有些游移。在回复中，该公司称，过去十多年间，在地产基金方面取得了优异成绩，目前业务已涉及私募股权、二级市场、母基金组合及海外市场投资等五大领域，而匹凸匹是其二级市场的投资标的之一，不会影响其转型步伐。

　　 从被套到大赚

　　上海五牛为何与匹凸匹如此步调一致，着实令人生疑。据匹凸匹此前披露，其实际控制人韩宏伟与匹凸匹前实际控制人鲜言是商学院同班同学。上证所在问询函中，明确要求匹凸匹说明韩宏伟、鲜言是否一致行动人。

　　不过，7月11日，鲜言宣布将择机增持1000万股，但此后一直行动迟缓。直到11月27日，其持股数量也只有2000万股，持股比例为5.87%。但在上海五牛宣布成为第一大股东后，鲜言迅速增持，回复函显示，截至11月30日，鲜言持股数量已上升至3000.2万股，持股比例上升到8.84%。11月28日、29日为非交易日，这意味着，仅仅一天时间，鲜言增持了1000万股，态度前后判若两人。

　　这让鲜言与上海五牛的关系显得更为复杂。究竟是敌是友，尚不得而知。在回复《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上海五牛称，合理有效的资本运作无疑会对企业的发展起到巨大推动作用，许多上市公司都希望通过资本运作，实现资产、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实现优势互补、战略转移和多元化经营。

　　与此同时，虽然经营惨淡、多起诉讼在身并被上证所屡次处罚，但这并不妨碍匹凸匹自宣布更名以来股价强劲上涨。

　　12月10日，其股价一度涨停，打开后仍然大涨8.05%，收于18.11元。此前一天的股东大会上，其解散唯一房地产子公司荆门汉通置业，遭到62.88%的投票数反对而失败，自9月15日以来，其股价更是从7.88元连番上涨，不到三个月时间，最高涨幅高达130%以上。

　　这样的强劲上涨，与上海五牛、鲜言的轮番增持不无关系。每逢被增持，匹凸匹股价必定大涨。10月26日、11月25日，上海五牛、五牛御勉增持匹凸匹233.9万股、1462万股，其股价便大涨3.04%、10.04%。11月30日，再次以涨停收盘。

　　交易记录显示，上海五牛及其一致行动人买入匹凸匹的价格最高为14.59元，最低为8.54元。其中，五牛亥尊今年7月、8月买入时，价格分别为13.38元、14.08元，但随后就遇到暴跌，于是在9月以8.54元的价格买入1155万股。此后，其4次买入的价格分别为10.43元、13.13元、14.59元、9.27元，均价约为11.9元。

　　如果仅从财务投资的角度，无论如何，增持为上海五牛解套、大幅获利提供了绝佳机会。11月24日，匹凸匹收于11.95元，按照上述持股成本计算，上海五牛当时仍处于被套状态。直到11月25日大举增持，将匹凸匹股价拉升到13.15元，上海五牛才勉强解套。随着此后匹凸匹一路上涨，至今短短10余天，上海五牛已经获利50%以上。

　　在问询函中，上证所要求上海五牛公布10月15日股东会的知情人名单。据其披露，参与当日会议的知情人共有韩宏伟、韩啸、边秀武、张佟等高管，以及上海五牛操盘手张翼。因股价连续上涨超过20%，12月10日午间，匹凸匹开始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