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摆渡船老船长:亏欠自己一点 让别人欢喜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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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乘客安全送到对岸，是我最大的心愿。再过几个月就要退休了，我永远怀念我的工作。”李万芳今年59岁，作为上海黄浦江上一名“摆渡”老船长，他驾驶轮渡船护送过江乘客已有41年。

　　今年春节，他将像往常一样，一趟趟往返于黄浦江两岸，搭载过江乘客。他说，这是每个“摆渡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工作那么久，少有遗憾。但几十年下来，没有认认真真大家聚在一起，过过一个完整的年。要说亏，就亏了自己的家人一点。”

　　 “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真想再干几年”

　　“船舶动态，船舶动态，世博志愿者号准备启航，请过往船只注意安全。”1月19日傍晚，李万芳驾驶着轮渡船往返在金陵东路渡口与东昌路渡口之间。

　　当日，上海气温骤降，发布蓝色寒潮预警，趁着靠岸间隙，李万芳将早已冷掉的饭盒放进微波炉加热。匆忙吃好饭，他一路小跑到轮渡口的开水房，利索地把饭盒里里外外冲干净，“我能在这里洗好碗就不带回家了，我妻子做了太多家务。”

　　李万芳1975年毕业进入上海轮渡有限公司，1989年成为船长。40多年来，他往返于金陵东路至东昌路渡口，亲眼见证了轮渡的变迁。

　　“刚进单位时，我们这个单位是很吃香的。当时黄浦江两岸还没有一座越江桥梁，号称百万大军过江，只能依靠轮渡。” 李万芳回忆着过往，脸上漾起自豪的笑容。

　　之后，上海有了大桥、隧道、地铁，黄浦江两岸日新月异。“金茂大厦，东方明珠，上海中心，我这双眼睛看着它们一层一层盖起来的。这份工作枯燥吗？我热爱它，每天看看黄浦江两岸都是好心情。”李万芳说。不过，与此同时，轮渡的客流急剧下降，现在一天客流总量在8万人左右。

　　如今随着外滩沿线的进一步改造开放，李万芳感觉机遇和挑战都来了。机遇是外滩开放，轮渡公司本身要谋求转型，往旅游观光上转；挑战是两岸的居民迁出去，客流可能还会下降。“不过就算乘客不多，我们还是会一趟一趟送。”他说。

　　今年8月，李万芳就要退休了，他心里很矛盾，“这么好的现在，这么好的徒弟，这么好的风景，我不能每天看到。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真想再干几年。”

　　 “要说亏，就亏了自己的家人一点”

　　40多个春节，李万芳基本上都在岗位上度过，他笑称这对轮渡工人来说已习以为常。

　　他说，轮渡工人们每天很早起床，一上船，吃饭、喝水等全都要在船上解决。轮到中班，晚上10点才能下班。“在春节我们更要严阵以待。乘客里小孩多了，喝过酒的人多了，我们一定要确保他们安全，把他们高高兴兴的送回家。你不做的话，人家怎么过江，怎么欢欢喜喜过个年。”李万芳说。

　　虽然已经是老船长，他并不觉得这个工作轻松。他驾驶室的操控平台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开关，配备了雷达导向仪和摄像监控。他说，开船比开车难，“轮船没有刹车，全凭前进、后退和左右转舵，以及对潮流、风向的综合判断来控制航行。我们进公司最多的教育就是安全教育，包括我带徒弟，首先就是要做好安全教育，让他有责任心。”

　　这个春节，李万芳仍要在船上度过，这也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班春节岗。“工作那么久，没有什么遗憾。但几十年下来，没有认认真真大家聚在一起，过过一个完整的年。要说亏，就亏了自己的家人一点。”他说。

　　1月19日傍晚，站在轮渡船舱内，他心生感慨，对着镜头，向家人说出了一段长长的话：“我的爱人，我的女儿。2017年新春佳节又要到来了，和以往几十年一样。我又要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为乘客提供服务。以往的那么多年，过年过节再忙，你也不需要我干什么。一心一意为我、服务好我，让我安心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完成工作。如果我的工作当中有点成绩，和你的支持和理解是分不开的。所以当新春佳节来临之际，向你说声谢谢，祝你和女儿新春快乐，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