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足迹]夏成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图]

05.11.2015  23:04

人物白描:夏成杰 物理与天文系 2013级博士生

夏成杰,本科上海交通大学物理与天文系,后在本系直升,攻读博士学位,研究方向为颗粒物理以及X射线成像。经过几年的学习研究,他获得了不少科研成果,最近的一项研究进展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杂志上,并荣获2015年度国家奖学金。他认为自己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博士生,但也乐意和大家分享科研路途中那些有趣的故事以及点滴的心情。

有这样一句格言:“如果你想造一艘大船,不要招募人们搜集木料、布置给他们任务和工作,而是要教他们去向往大海的浩瀚与无垠。”(If you want to build a ship, don‘t drum up people to collect wood and don’t assign them tasks and work, but rather teach them to long for the endless immensity of the sea.)这句格言来自于著名书籍《小王子》的作者,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夏成杰说:“我是一名普通的研究生,在真理的大海面前,不敢自比为在沙滩上拾贝壳的孩子,但心里也可以有着一场远航的梦。”    

开始,扬帆起航

大三时,在王宇杰老师的办公室里,夏成杰第一次听说了颗粒物理。所谓颗粒物理,说的粗浅些就是研究沙子。老师介绍了实验室的研究方向,说随意堆着的这堆沙子,它的温度是零度。这听起来非常荒诞,但却传达了一个概念——即使是像沙堆这样司空见惯的东西,依旧可能有着很多难以理解的问题,本科四大力学所构筑的框架似乎远远不够。那时受凯文·凯利《失控》一书的影响,夏成杰正好对分形、自组织、复杂现象等概念充满兴趣,这刚好和王宇杰老师的研究方向密切相关;另外,夏成杰喜欢几何与图像胜过公式与字符,而老师说在这里将会接触到无穷多的图像,事实也正是如此。从那时起,夏成杰成为了一个在沙滩上玩沙子的人,这场向着大海的远航也从此开始,一晃已经是五年时光。物理学博大浩瀚、涵盖万千,对于可以几乎毫不费力地找到一个喜欢的研究方向并且在本科就进入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团队,夏成杰感到无比幸运。    

沉淀,聚沙成塔

当然,兴趣和理想是一回事,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与科研有关的工作却是另一件事。夏成杰现在回想,那时实验室的规模还很小,许多实验的技术和方法都不成熟;而且当时研究的背景知识、处理数据的手段等“软实力”相对现在都还远远不足。记得做过的第一个实验是三维泡沫堆积的结构,开始夏成杰信誓旦旦地制备样品,其实却和孩童玩肥皂泡并无二致。后来做出样品,得到原始数据,却因为没有成熟的图像处理方法和程序,只能在自己编写的软件上依靠人力处理图像,几个同学一起处理了两周时间,才拿到一套像样的数据。后来,终于分析出一点点“有意思”的结果,却失望地发现,三、四十年前的论文中早已有前人研究过了。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    

就是这样不停地走着,路上夹杂着成功的喜悦,也有着失败的迷茫。让夏成杰感到幸运的是有一群同行的朋友。在美国阿贡国家实验室,几次通宵熬夜准备实验、修改论文,深夜或清晨,透过窗外漫天的飞雪或穿过薄雾的晨曦,看到自己和同学深陷的眼圈。这几年来,有许多朋友离开,也有新鲜血液加入,团队正变得越来越成熟,科研也做得越来越好。夏成杰常常回忆那时的日子,也愈加珍惜现在,珍惜这些一路同行的朋友。    

感恩,结草衔环

收获的时节,夏成杰表示,要感谢他的导师——王宇杰老师。他身先示范、严于律己,每天和同学们一起工作研究,实践着“天道酬勤”;他认真严谨、一丝不苟,每次交流甚至争论都让夏成杰获益匪浅,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夏成杰思辨的习惯;他非常风趣、充满个性,为冷峻而理性的科研生活不断注入活力,激励大家进取。夏成杰同时想要感谢他的家人,“他们用最温暖的爱始终宽容着一个最不合格的儿子。他们不理解什么是‘玻璃化转变’,也看不懂我发表论文中的成果,但没有他们,这一切都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夏成杰还提到了对自己高中时期的物理老师吴恒昌,吴老师让他感受到物理的魅力——这是一门伟大的学科,有着塑造人格的力量。那时夏成杰对“永动机”很感兴趣,曾向老师请教,老师在纸上写下了“”,当时的他还不认识这个字,如今“entropy(熵)”却是他发表论文的核心。    

熵是一种很无情的东西,它定义了时间的方向:时光不会因为曾经的美好而放慢脚步,逝去的人也不会因为思念而回到身边,时间只能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一个在心底对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