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区治理能否诉诸于"礼" 需接地气验证

20.02.2016  12:25

图片说明:在上海城市,不是随随便便就可找到能容纳一支盲人乐队的角落。

  跟随陈水波、祝有海夫妇的脚步,健全人对视障人士出门的艰难有了点皮毛式的理解。多达二三十名的视障人士,想组建一周一会的兴趣团队,需要很多方面的社会支持,固定的活动场地、便捷的公共交通、特制的公共设施、贴心的志愿服务,以及一路所遇之人的友好和礼让。

  殷行社区大体具备这样的支持。没有人向社区居民提过任何要求,对盲人乐队的帮助完全出于自发。闸一居委会主任俞兰娟说,这样做无非是出于人和人之间的体谅,一种自发的同理心。

  殷行街道把这种“体谅”视作社区自治的重要维系力量。他们挖掘了很多类似的社区互助、社区自治案例,研究其中的共通性,并提出了“礼治社区”的概念,希望借助内生于社区的“”文化,开展当下意义上的社区治理。

  “礼治社区”容易让人联想到古话说的“礼之用,和为贵”,联想到传统中国人礼让三分、与人为善的处世哲学。殷行街道和复旦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的课题组作了一番学术论证,提出他们所倡导的“礼治社区”的内涵:在熟人共同体、情感共同体和自治共同体这一理念的主导下,通过协商、讨论而形成大家约定俗成、共同遵守的礼治规则,以达成一种有序、有信、有义的社区公共生活形态。与中国传统的熟人社会和礼治秩序的实际相结合,激发居民的积极性、主动性,依靠社区力量和资源改

  善生活质量,提高福利水平,促进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抛弃社会福利制度下消极公民的角色定位,增强公民对社区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培养居民相互关怀与照顾的美德,重建积极公民资格,加大公民参与社区治理的力度。

  一连串的术语,听上去目标远大,也有点不可捉摸。殷行街道党工委副书记黄秀娟作了更通俗的解释:传统熟人社会的瓦解和现代福利制度的完善,让社区居民变得原子化、消极化。现代社区人群复杂、利益多元,矛盾日益多发,越发缺少情感维系、利益调和的手段。殷行是远在上海东北角的老式工人新村,比起市中心的社区,稍稍多保留了一些熟人社区的特点,比如人情关系的熟络,以及一些非制度化的推动社区良性运转的力量,比如“”。重谈“礼治”,是想对抗现代社区的治理压力。

  现代社区治理能否诉诸于“”,实在不像是短期内能有结论的话题。关于“礼治社区”的美好设想,需要有更接地气的路径去验证。黄秀娟说,殷行汇编了“新二十四礼”,包括邻里之礼、和解之礼、敬孝之礼、齐眉之礼、公利之礼,配以相应的现实案例,在社区作推广和倡导。

  盲人乐队的故事让人动容,而社区会不会因“礼治”而催生更多让人动容的故事,需要时间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