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之一】围观“民国女神”:我眼中最美的女神影像?

18.02.2016  10:10

围观“民国女神”:我眼中最美的女神影像? 在这个农历新年,一本老相册引发了“全民追捧”。 这本被淡蓝色织金缎包裹的老相册,时间跨度长达半个世纪,在那个没有“美图”、没有PS的年代,200多张黑白相片浓缩了一个陌生女子几乎全部的黄金年华。


她喜欢照相、喜欢骑马、也乐意在镜头面前展现自己的泳装照。最打动人心的是那嘴角的一抹微笑,像一股清风徐来,纵使身在巨大的时代变革中,她的眉宇间依然从容淡定。 她叫李伟华,生活在上海。


近日,看看新闻网记者走访了李伟华的亲人、同事,试图拼凑出老人生前最真实的人生轨迹,在这次公布出来的众多老相片中,他们都选出了自己心中最美的“民国 女神”影像。


儿子:母爱是严厉而深沉


李伟华的大儿子撒勤考虑了很久,才答应记者的采访请求。 这几天,这位66岁的老人一遍遍翻看母亲的照片,看一次哭一次,晚上夜不能寐,往事一一浮现眼前。


母亲出生于广东中山,是家中的老大。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母来上海闯荡。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里,他们从金陵路上的一家西餐馆做起,勤奋的工作给予了一家人殷实的生活。 撒勤不了解父母之间的爱情故事,只知道1950年他们相爱结婚了,同年也有了他。


比起老照片中母亲带给人们的善良、开朗、豁达,撒勤印象更深刻的是她“泼辣的一面”。 他回忆自己小时候很皮,每次闯祸回家,总离不开妈妈对着屁股一顿暴打。而对于自己学业爱好,母亲总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她对小孩教育抓得很紧,我喜欢画画,他千方百计找老师教我画画,当时学画画挺贵的。今天我成为一个高级美术设计师也跟我母亲辛勤培养有关”。


而李伟华老人的外甥王兴宗则回忆起了舅妈生前的另一件趣事,“她退休年龄以后好像是一家公司应聘,还是做会计,结果呢别人家欠他们的款追不回来,结果有一次在路上发现人开那辆汽车,她就马上把它拦住了,很泼辣的,一个女性就拦着,就打电话报警,欠款,欠款不行,你就把车子抵押嘛,结果钱还是追回来了。


说起相册中自己最喜欢的照片,撒勤和王兴宗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李伟华老人少女时代的一张照片。问起原因,撒勤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单纯、端庄、美丽。


同事:标兵餐饮店里的“女强人


民国女神”的老相册也搅乱了张维聪老人平静的退休生活。今年72岁的他曾经是“蕾茜饭店”的会计,当年的带教师傅正是李伟华。 李伟华一生的事业都和餐饮有关,最初的工作是餐饮店的端盘服务员,60年代初才调到当时上海“六大西餐馆”之一的“蕾茜饭店”,财会零基础的她现学现用, 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所有工作就已经信手拈来。



再过半年,李伟华成了“师傅”,高中毕业的张伟聪是他的第一任徒弟。 “师傅手脚飞快,工作效率高,大气算盘来啪啪啪,飞一样的快。”在蕾茜饭店工作期间,李伟华还自创了“一日营业报表”,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而作为李伟华时年的女同事,朱慧芳看到更多的是李伟华“美的一面”,“她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连破旧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好看”。


在那个刚刚百废待兴的年代,每家每户的生活水平都差不多,但李伟华把金钱看得很淡,还资助了两位同事。有一次单位在上海近郊组织的山区劳动,李伟华认识了 一户马姓农民马贵兴 ,就认马贵兴的儿子做干儿子,一做就十几年做下来。马贵兴一直挑着菜担到上海买菜,李伟华就不断资助他。


如今,张维聪手头还保留着一枚古老的印章,这是当年“蕾茜饭店”的财务章,“当年师傅工作时用的就是这枚印章,90年代,饭店拆迁的时候,我特意保留了下来。” 经过时间的冲刷,印章刻纹已经变得不怎么清晰,但是透过斑驳的印记,我们仿佛看见了一个奋战在一线的女强人的形象。


同事们一致认为,他们包括李伟华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那张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照片,张维聪清楚地记得,李伟华特别喜欢穿制服,当年办公桌下,压着的就是这一张照片。


走在时代最前端的“女潮人


李伟华最喜欢的就是“赶时髦”,“我母亲很积极要求上进,每次运动都积极参加,国家发动什么运动她都积极参加的,风风火火,作风泼辣。” 当年,他相应国家号召,硬是让自己的大儿子、大女儿上山下乡,给孩子们置办的生活用品都被他细心地汇总在一张表格上,大概因为是做会计的缘故,表格都做得 跟报表似的。



而在晚年,这个“前卫的老人”更是坚定地做出了“捐献遗体”的决定。 2007年8月18日,上海炎炎夏日,时年78岁高龄的老人,硬是一个人找上了“徐汇区红十字会”的门,亲自签署了遗体捐献的申请表。


说起母亲最后的决定,撒勤无不感慨,“母亲把人生看得很淡,他一直跟我讲,我对国家对社会没什么贡献,我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我的遗体可以给国家做点贡献。 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少加操心,我自会处理。



签署遗体捐献申请书的第二年,李伟华老人因为突发心脏病,走完了自己“美丽的一生”。 没有追悼会,取而代之的是在本市徐汇区一家医疗教研机构举行的一场短暂的告别仪式,撒勤尊重母亲生前作出的决定,告别仪式开始前,他的妻子特意剪下了婆婆的一缕青丝,留作纪念。这缕青丝,随后还分给了老人远在澳大利亚的大女儿一半,剩下的,撒勤精心地存放在一个心型的盒子当中,“我就一直珍藏在家里面,逢年过节,我把母亲的遗像拿出来,把青丝放在像前,深切悼念她。


四年之后,撒勤的父亲过世,家人特意要回了母亲的部分骨灰,与丈夫的一起长眠于青浦的回民公墓内。撒勤认为,这是母亲最好的归宿,因为回民公墓的特点是没有底的,人的灵魂就入土为安了,像花瓣一样,化作泥土。


在撒名家的客厅里,挂着一幅由撒勤亲自创作的绘画作品,名字就叫“母亲”。画面中,一个少数民族母亲温柔地抚慰着自己的幼儿,孩子吸吮这母亲的乳汁。这幅画是1983年创作的,他说,画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33年过后,这个66岁的老人告诉记者,他想再次拿起画笔,画一画自己的母亲。 撒勤:“我想通过画笔把我的母亲形象,通过我的画布,能够留在上海人的印象里面。” 记者:“打算以母亲的哪张照片为原型?” 撒勤:“蒙娜丽莎风格的。


(看看新闻网记者:戴晶磊 刘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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