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生：洒脱的女人是怎么来的？

　　2月10日，柏林电影节给香港著名制片人施南生颁发了柏林电影节摄影奖，类似终身成就奖，而施南生是首位获此奖的女制片人。

　　一提起施南生，大家都惊叹不已。从上世纪70年代起，女作家亦舒便在专栏里数十年如一日地夸她，“有型、叻（粤语聪明之意）、威（粤语有魄力之意）、表达能力太好、幽默感丰富。”年轻的黄霑一见她就逗她：“小姑娘，你可要做我女朋友？”倪匡会扮武大郎逗心中女神开心：“论EQ与IQ，她都比我高，我败得心服口服，索性把身段放到最低。”商台创办人何佐芝早早地定义：“一言以蔽之，全才。”眼高于顶的黄子华亦说：“像施南生这样成熟而充满生命力的女人，对我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衣服架子施南生这次仍然剪着利落的金色短发，身穿紫色旗袍，胸戴硕大紫色水晶胸针。感谢所有的电影从业人员，亦感谢前夫和长期搭档徐克：“我感谢他，因为他从来没真正明白过我在说什么，我说，‘我们没有更多预算了’，他听不懂；我说，‘我们这样的拍法是完不成这部电影的’，他也不明白。正因为他永远‘听不懂’我的话，才迫使我成为比我自己预想中更出色的一名制片人。”

　　这话听起来很好笑，但像我这种南生粉无疑真心感到些许心酸。是啊，从1978年施南生遇到徐克开始，就好像是这种模式的开始。男人在前面横冲直撞天马行空，替他开路替他收尾的女人便要变得无所不能，除了爱，我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她总是笑着称他为老爷，“他总是有很多很多的想法，他永远都在求新创新，他每一次都要重新来过，让我碰钉子。”但她总能满足他，他要去雪山拍片，她就去雪山和人讲数，他要去深海拍戏，她就买好潜水器材。他们总在吵，到最后，总归是她听他的。对于这种关系，张艾嘉总结得神似：“他是她的劫难，平日再怎么英明神武，他只一笑，她便立刻乖乖做回他身边的女人。”就算已经离了婚，她仍然是他的班底，依然成双入对，依然有影皆双。世人都赞她洒脱，大度量。

　　是，她也离不开他，她那么欣赏他的才华；但相比她离不开他，他更离不开她，所以他仍待她如上宾，赞美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所以，贺岁片《西游伏妖篇》的制片人也还是她。有谁能搞定难搞的周星弛和徐克，让他们携手合作？也只有施氏南生。

　　怎么说呢？说起来，也许正是一个男人的任性、无理和花心，成就了一个女人最后的洒脱，真正去享受工作的乐趣，真正在一个行业里寻找她的价值。这是很优雅很古典的做法，但也是壮烈的。我问我认识的能干且有趣的90后小友：你觉得你们这一代人会为一个欣赏的男人这样做么？小姑娘灿然一笑：离婚当然可以做朋友，做战友，但我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单身，离婚后一定要找一打男友……

　　好吧，新一代女性到底还是活得比老一代洒脱。一代比一代洒脱，这应该也是施南生最乐意见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