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男孩猥亵6岁远房亲戚 怕事情败露掐死女孩

17.05.2015  11:54

  看过《不一样的卡梅拉》系列故事的孩子们,都会被书中惊险的情节和法式的幽默所感染,卡梅拉和卡门兄妹俩的生活是那么有趣,去看大海,去找箭头,去寻找“丢失”的太阳……一路上处处坎坷,历经艰难,但总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最后还能收获超乎想象的回报和异乎寻常的果实。然而,手捧《我想有颗星星》这本故事书的小蝶再也不能像卡梅拉兄妹那样去摘星星,因为她被残忍地杀害了,而这本书被丢弃在乱石砖块中,随风翻动,无人阅看。时间永远被定格在2014年10月27日下午。

   美丽的葡萄园

   一个不平静的中午

  距离上海市区30公里的青浦区华新镇,在一座车流不息的高架桥下面有一片葡萄园。葡萄园的主人是从苏北农村来的几户人家。他们之间有着或近或远的亲戚关系葡萄园边上搭建的一些简易板房,便是这些葡萄园主人的栖身之所。

  葡萄园里种植了巨峰、玫瑰香和小蜜蜂等品种,每年的6至9月份,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各家各户不仅要起早贪黑采摘葡萄,还要到公路上、市场里去出售,这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时节。10月份,葡萄园里没有什么农活,大人们可以多睡会午觉,或到附近的村上打打牌,喝喝老酒,或打打零工;葡萄园的孩子们也相对轻松,几个大的、小的、半大的孩子一起看看电视,跳跳皮筋,平静的气氛笼罩着这个只有几户人家的葡萄园。

  2014年10月27日午饭后13:00多,六岁的女孩小蝶一个人翻看着《我想有颗星星》的小人书,外婆在午睡。小蝶被书中的故事所吸引,正在憧憬着也可以像卡梅拉一样摘到天上的星星。“旺旺”的小狗叫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毛孩,小狗饿了”。小蝶所叫的毛孩,就是孙小荣。他们两家是远房亲戚。

  孙小荣从床上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一小块馒头,走到门外,扔给小狗吃。小狗马上停止了狂叫,专注地吃起馒头来。

  “小蝶,我带你去上网,打游戏吧。”毛孩对小蝶说。

  “好啊。”小蝶知道孙小荣是游戏“达人”,喜欢上网。她对游戏也有兴趣,平时爸妈、外婆不让她玩,毛孩有时会将手机给他,让她玩一会手机游戏。今天毛孩带她去玩游戏,她很高兴。于是她跟着毛孩就出门了。小蝶万万想不到,自己跟随孙小荣踏上了的是一条不归路,她再也回不到曾经留下她欢乐笑语的葡萄园了。

   残忍的谋杀

   一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孙小荣带着小蝶步行了大约一公里,来到青浦区华新镇新凤中路的东方网点网吧。网吧管理人员见孙小荣身后有一个小女孩,问他们是不是一起来的,孙小荣点头。管理人员拒绝了小蝶进入网吧。

  网吧不能进去,孙小荣很为难。因路上要绕几个弯,让小蝶一个人回葡萄园有点不现实,但是孙小荣这时非常想上网打游戏。他对小蝶说“前面还有网吧,这家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到前面去找黑网吧。

  小蝶相信了孙小荣的话,就跟着他继续寻找网吧。10月的太阳还是有些火辣辣的,小蝶走了一会,对毛孩说口渴。孙小荣在小卖铺买了一瓶雪碧,自己先喝了两口,然后递给小蝶。

  二人越走越远,小蝶的小腿走不动了,她喊着要回家找外婆。此时,孙小荣百爪挠心,一直想找个网吧上网。他哄骗小蝶说,从前面也可以绕回家。他拐到一个小超市,给小蝶买了一支口香糖以安抚小蝶的情绪。

  小蝶撅着小嘴磨磨蹭蹭地继续跟孙小荣往前走。小蝶在喝饮料时,一不小心,雪碧把手弄脏了,手上黏呼呼的。小蝶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她要把手洗一洗。

  二人走到G15高速公路华徐路收费站下匝道桥下,小蝶在河边洗手后,一边坐在水泥墙上休息,一边嚼口香糖。孙小荣让小蝶翻到水泥防汛墙西侧玩,让她看看远处钓鱼的人。小蝶有些不高兴,她想快点回家,不愿意翻墙。孙小荣有些不高兴,大声训斥她不听话。小蝶很委屈,眼泪汪汪地说,“毛孩,你再骂我,我就将你摸我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

  小蝶的一句话,顿时刺激了孙小荣的神经。他意识到今天带小蝶出来上网已是一大失误,连累自己不能上网,心中已有些不悦,尤其是听到小蝶说,要告诉爸爸妈妈自己之前猥亵她的事情时,孙小荣更加些担心。他担心猥亵小蝶的事情如果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加上想到小蝶的外婆曾偷摘过他家的葡萄,孙小荣心中不禁腾地升起一股怨气。

  看着小蝶,孙小荣心中的火气像魔鬼一般无法克制,在趁小蝶翻至水泥墙西侧未站起来时,他用手掐住小蝶的脖颈。“毛孩,你……”没等小蝶喊出话了,她已经窒息而亡。

  就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命归西天,只有她喜爱看的童书静静地躺在地上,陪伴着她度过这漫长而暗黑的时刻。

   焦急地寻找

   一个不眠之夜

  孙小荣掐死小蝶后,草草地用砖头瓦块稍加掩埋。他看到自己的裤管上和手上有些鲜血,到河边洗了洗。河水在静静的流淌,偶尔有一条小鱼在水中跃起。他定了定心,掏出手机,设置为“飞行模式”,省得其他人找到他。他捡起放在地上的那瓶雪碧,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走上了公路,继续寻找下一个网吧。

  下午3点多钟时,小蝶的外婆发现小蝶不见了,急忙寻找。旁边有人告诉她,小蝶跟着毛孩出去玩了。小蝶跟着毛孩玩,是常有的事。外婆没有朝坏处多想,继续收拾家务。但是到了晚上5点多钟,小蝶还没有回来时,外婆有些着急,拨打毛孩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小蝶的家人找到毛孩的父亲老孙。

  老孙知道儿子有上网的毛病,也许是去网吧了。他找到东方网吧,网吧负责人告诉他,看到一个大男孩带一个女孩来过,后朝另一个方向去了。老张和小蝶的家人分头到网吧去找,可是附近的网吧都找遍了,哪儿都没有。

  小蝶的父母在网上通过QQ与孙小荣联系,让他把小蝶送回来,但是孙小荣一见是小蝶父母的头像晃动,知道他们在找小蝶,就直接将他们拉黑了。

  老孙骑着电瓶车找了好多网吧,都没有找到,他担心儿子的心眼少,怕是将小蝶一个人扔在路边,他自己上网去了,小蝶被坏人拐走?打死他都不敢相信,儿子会将小蝶活活掐死了。

  葡萄园到处笼罩着焦躁和不安的气氛。渡过了不眠之夜后,第二天,小蝶家人选择了向公安机关报案。

  2014年10月30日,公安机关在离葡萄园10公里外的一家黑网吧将孙小荣抓获。到案后,孙小荣向公安机关供述了杀害小蝶的犯罪事实,并带领公安机关辨认了作案地点。

   关爱的缺失

   一起无法挽回的悲剧

  在看守所,笔者见到了孙小荣,这个年仅19岁的男孩。男孩的言语中透漏的冷漠和无知,让人不寒而栗。

  “你杀害小蝶后,害怕吗?

  “不害怕”。

  “你后悔吗?

  “不后悔。

  “你有没有做过噩梦?

  “没有。

  “你晚上睡得好吗?

  “都很好。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着”。

  “你怕被判刑吗?

  “不怕,大不了判死刑。

  悲剧的发生总有其特定的原因。康德曾说过,世界上两样东西值得敬畏,一是头上灿烂的星空,二是心中的道德。对于孙小荣而言,头顶上的星空距离他太遥远,与他没有任何一丝一缕的关系;在他的内心,因为缺少最起码的知识储备,更谈不上有什么文化底蕴,充塞他心中无非是网络上游戏和不良网站上的垃圾信息,以致于这个年轻人对生命如此冷漠,丝毫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这不得不谈到他的家世。孙小荣的父亲是一个老实本分之人,于1990年左右来到上海打工。老孙由于家中兄弟姐妹较多,经济困难,在老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刚到上海时,老孙在一家装修队打工。有一天,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来到装修的人家门口,蹲在那里,看到老孙就傻傻地笑。工友开玩笑说,“老孙,这个女人一直看着你,你就把她领回家吧。”老孙见这个女儿眉眼长得还不错,但是见人就傻笑,推测有点弱智。老孙与她聊了几句,她也能搭上茬,想到自己找不到老婆,决定收下这个女人做老婆。

  第二天,老孙就辞掉工作,回老家与这个女人办理了登记结婚手续。第二年,女人生了个儿子,就是孙小荣,小名叫毛孩。毛孩的降生为老孙带来了不小的动力,有了自己的血脉,老爹要为他创造好一点的生存环境。在孩子3岁时,老孙携妻带子又来到上海,开始承包葡萄园。

  父母种植葡萄,孙小荣在附近村里的幼儿园读书。老孙的女人头两年还算正常。不成想,在孙小荣6、7岁时,孙小荣的妈妈突然离家出走,不知去向,怎么也找不到了。无奈,孙小荣随父亲一人生活。

  一个男人带着一个6、7岁的孩子,还要辛辛苦苦侍弄葡萄园,老孙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在读书期间,孙小荣迷恋上了网络游戏,经常偷拿家里钱上网打游戏,还将爸爸给他的早餐钱用来上网。

  白天上课睡觉,老师讲的根本听不进去;放学后悄悄溜进网吧,孙小荣的父亲常常是从葡萄园直接到网吧将他拽回家。老孙恨其不成器,多次拿葡萄藤来抽打孙小荣,但效果甚微。初中二年级辍学后,孙小荣更是肆无忌谈,葡萄地里繁忙季节,帮着父亲干些农活,一到闲暇时光,在网吧一呆就是几天几夜。曾经有一次,在外面网吧呆了20多天。孙小荣交代,在网吧里曾多次浏览不健康网站。

  小时候的孙小荣还喜欢讲话,年龄稍微大一些以后,由于与父亲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与大人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据孙小荣讲,他一个礼拜也不同父亲说一句话,任何事情都埋在心底。只有在网络和游戏中,他才能真正还原自己。

  由于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提早缺位,正在青春期的孙小荣无法获得正常的有关性教育常识,他将目光瞄向了同在一个葡萄园的小蝶。

  小蝶的父母在浦东一家公司上班,平时无暇照顾小蝶,将小蝶寄养在外婆家。如果农活忙起来的话,外婆就让小蝶一个人在家。孙小荣看到小蝶,会把小蝶喊到他家的屋里,给小蝶一些饼干或面包吃。据孙小荣交代,其通过给小蝶零食的方法多次对小蝶进行猥亵,但小蝶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

  据侦查机关对小蝶尸体的检验结果表明,被害人小蝶有被猥亵的痕迹。孙小荣到底是在小蝶临死之前还是在小蝶死之后进行的猥亵,有待公安机关进一步鉴定。

  2014年12月31日,犯罪嫌疑人孙小荣以故意杀人罪被青浦区检察院批准逮捕。目前,该案移送审查起诉。等待犯罪嫌疑人孙小荣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