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村调查】有一种暑假叫做“行走田野”（肆）

双泉村地处沂蒙山腹地，依山傍水，因村南北各有一口泉眼而得名，是著名的沂蒙红嫂纪念馆所在地。2015年暑假，上海财经大学会计学院2013级本科生祖晓谦，再次回到这里参加以“农村基础金融服务的覆盖与使用”为主题的上海财经大学千村调查活动。“千村调查”活动是上海财经大学暑期最有特色的大学生实践调查活动，迄今已连续进行了八年。除了派出调查小组到指定地点进行调查之外，学校还鼓励大学生们利用暑假回家的机会做返乡调查。其实，这已是祖晓谦第二次返乡参加千村调查。即将去香港城市大学交换学习的她，对社会调查情有独钟，不仅在去年的千村调查中获得论文一等奖，还先后主持、参与了大学生商业竞赛参与情况调查、大学生图书馆使用情况调查等多项社会调查，积累了相对丰富的实践经验。8月8日，记者跟随祖晓谦前往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马牧池乡双泉村开展调研，近距离观察她如何在农村做调查。

6:30，起床，洗刷。

7:10，吃早餐，准备问卷、纸笔等调研材料。

8:00，父亲收拾好东西想陪晓谦一起出发，她却有些不情愿。原来，双泉村距离县城约20公里。出生在双泉村的她，3岁时便跟随父母搬到了县城居住，村里的老少爷们，多半都不熟悉。父亲担心晓谦的安全，执意要陪同女儿。晓谦却希望父亲能够让自己一人前去。父女二人昨天就因这一问题争执不下。最后，父亲说只驾车送女儿到村里，不陪同她进村做调查，晓谦才勉强答应。看得出外表清秀恬静的晓谦其实是一个很有主意的女孩。

8:36，晓谦跟随父亲驾车从家中出发，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去之前说好的双泉村，而是赶往沂南县农村信用社马牧池乡分社（简称马牧池信用社）。

对于先走访信用社，晓谦有自己的打算。“我认真查阅了调查问卷，要了解‘农村基础金融服务的覆盖与使用’，先了解信用社的业务肯定是最好、最有用的。”晓谦胸有成竹的说。看来这个细心的女孩之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在这里她找到了信用社职工国女士，对国女士表达了采访意愿。开始国女士并不配合，祖晓谦一直面带微笑，甜甜地叫着“阿姨”，耐心地跟她说明来意，最终国女士同意接受采访。果然，从国女士这里，祖晓谦了解到了信用社在农村的主要业务和在城镇主要业务有着重大区别。例如在农村，银行的的主要业务还是存贷款，网上银行业务很少，信用卡业务尚未开通。这些一手资料的获得，令祖晓谦对农村金融服务有了初步的认识，也为下一步的调研打下了基础。

10:21，父亲开车将晓谦送到双泉村村口。在晓谦的一再要求下，父亲离开，入村调查正式开始。

晓谦来到去年曾经采访过的于大爷家。大爷刚从地里回来，正在院子里吃饭。“这不是谦谦吗？啥时回来的？”大娘热情地招呼晓谦坐下。晓谦说明来意，大娘爽快的答应说，“知道了，去年你也来过的。我一会儿去‘赶集’，有什么问题问你大爷就是。”看到记者在拍照，于大爷赶紧放下碗筷。大娘调侃大爷说，“你紧张啥？没见过世面。”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说完，大娘麻利的收拾好桌子，并热情地摆上了水果和零食招待祖晓谦。晓谦和大爷在轻松的气氛中拉起了家常，不时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看得出大爷很喜欢跟晓谦聊天。

结束了对于大爷的采访，祖晓谦按照之间的约定前往双泉村村委会，走访村干部。由于村干部临时有事情，访谈被迫取消。祖晓谦连续随机敲两户村民家的门，无人应答。看到记者有些气馁，祖晓谦解释说是因为今天镇上逢集，大家都去赶集了，让记者别着急。她说；“以前的调查中也经常会有约好的调查对象爽约或者不配合的情况。甚至更糟糕的情况都遇到过，好在没被人放狗咬过。”晓谦跟记者轻松地开着玩笑。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骑电动车路过的大哥，主动停下询问。晓谦说明来意，并委婉的提出采访要求。苏大哥痛快的答应了。让晓谦没有想到的是，访谈勾起了苏大哥的“伤心事”：自己已被银行拉为“黑户”。原来2004年苏大哥曾为他人贷款做担保，对方未能按时还款，结果自己被银行拉入“黑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大哥说“现在可是不敢再给人做担保了。”

在苏明新的指点下，晓谦又采访了退伍军人李继同老人。老人偏爱“拉呱”，访谈中多次偏离主题。晓谦既耐心的倾听，又巧妙地把话题拉回。中午的太阳，把气温拉升到35度，晓谦拿出自己带的水，递给老人。晓谦说，与老人交流，总能让她感受到乡亲们的淳朴和善良。而记者感受到的却是她的善良淳朴。

13:20，正午刚过，天气开始转阴。父亲打来电话喊她吃午饭。在与父亲会合的路上，晓谦又忍不住和路上偶遇的隋大嫂攀谈起来。不时有“赶集”回来的村民也热情地加入了讨论。等不到晓谦的父亲来到村子。本打算先随父亲去吃饭的晓谦，看到村民祖余传经过，坚持要采访完祖余传再走。曾在村里当过会计的祖传余开始并不配合，反而警惕地问起晓谦是干啥的？问这些问题为啥、做啥？直到父亲出面才解了晓谦的围。论辈份晓谦要喊年纪并不太大的祖余传爷爷。或许是对刚开始的不信任有些歉意，访谈进行的很顺利。作为爷爷辈的祖余传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兴致高涨的晓谦全然不知早已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14:20，天开始下起雨来，围坐的村民匆匆往家赶，晓谦不得不中止调研。父亲和晓谦驱车来到乡驻地的一家饭馆吃午饭。吃完饭，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晓谦边整理上午的问卷边等雨停。母亲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催促晓谦和父亲早点回去。晓谦却说还有一个事先约好的重要对象没有采访，不能回家。下午四点钟，雨势稍有减小，晓谦就迫不及待地前往下一个采访对象信用社原主任袁封富家。与袁封富老人的一个多小时的交流，晓谦收获颇丰。有着丰富农村金融工作经历的袁封富，不仅向晓谦介绍了农村信用社多年来的发展变化，还向她介绍了马牧池乡金融机构的布局。不仅如此，袁封富还通过形象的比喻向晓谦介绍了互助会、代办员等教科书中没有的名词。

17:06，雨势虽然减小，却没有要停的意思。晓谦和父亲，开始返程。回到家中，来不及吃晚饭，祖晓谦一头扎进房间开始整理访谈记录和问卷。

后记：记者离开时，问晓谦一天的调查有什么样的感触？为什么连续两年参加千村调查？晓谦说，“最直观的感触就是，农村金融机构也应该转变思想，加大对农民消费贷款的力度。”至于连续参加千村调查的原因，祖晓谦表示，自己是在农村出生长大的，希望能够了解乡亲们的真实状况和真实想法；还希望能够能够将自身所学的知识和农村实际相印证。“我可不想做书呆子。”她笑称。在她身上，记者看到了当下大学生难能可贵的品质：去得掉傲气、放得下身段、接得了地气。

（供稿：姚黎明  供图：姚黎明  编审：李卫  收稿时间：2015年8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