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行政执法部门信息共享 重大案件实行集中管辖——检察机关立案监督环境资源、食品药品犯罪案件201件
近年来,环境资源保护和食品药品安全领域违法犯罪频发,严重威胁着整个生态环境和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2015年,全市检察机关进一步加大对破坏环境资源犯罪案件、危害食品药品安全案件的打击力度,1-12月共批准逮捕上述两类案件275件335人,提起公诉395件475人。
2015年3月起,最高人民检察院统一部署,在全国检察机关范围内开展为期两年的“破坏环境资源犯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和“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犯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以下简称“两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3-12月,全市检察机关监督行政执法机关移送涉嫌犯罪案件共计201件264人。其中,破坏环境资源类案件23件43人,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类案件178件221人,并立案侦查食品安全监管领域职务犯罪案件1件2人。在上述监督移送案件中,已经批准逮捕153件 189人,提起公诉72件88人,法院已作出有罪判决65件76人。
食品犯罪形成产业链 美容微整形假药案增多
据统计,立案监督的两个领域犯罪案件共涉及9个罪名。其中,破坏环境资源类案件主要为污染环境案,共19件39人;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类案件中,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食品案93件99人,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案20件25人,生产、销售假药案55件70人。两类犯罪案件主要有以下特点:
● 污染环境犯罪主体多为无证经营的加工作坊业主,犯罪行为以超标排放废液为主。 无证经营的作坊大多数位于郊区较偏僻的位置,经营成本较低,较容易逃避检查。主要通过河流、田地、农用井、窨井、自挖渗坑等违法排放废液,污染物中有的酸碱度严重超标,有的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对周边的生态环境和居民生命健康构成严重威胁。
● 破坏资源类犯罪涉及野生动物及其制品案件呈上升态势。 2015年全市检察机关受理提请报捕涉及野生动物及其制品案件14件21人,占受理提请报捕环境资源案件的3成以上,同比上升20%,主要为犯罪嫌疑人出售象牙制品、收购濒危保护动物、非法狩猎野生动物等。
● 食品犯罪案件涉案食品种类繁多,涉及面广。 主要表现在麻辣烫、牛肉汤、小龙虾等食品内添加罂粟壳等有毒有害物质;非法销售病死肉、过期肉,走私并销售疫区牛肉、含瘦肉精牛肉,以鸭肉、猪肉假冒牛羊肉等;面制品中滥用明矾等含铝食品添加剂。
● 食品领域犯罪呈现出由“单打独斗”向“链式作业”发展的趋势。 犯罪分子生产、加工、运输、仓储、销售等环节分工协作,“互惠互利”,形成了相对稳定、隐秘的利益链。
● 药品类犯罪中,性保健假药犯罪案件居首,美容微整形领域假药案件增多。 销售性药类案件占到全市检察机关立案监督生产、销售假药案件的九成。另外,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美白、瘦身等美容微整形市场不断扩大,不法分子趁机销售溶脂针、玻尿酸溶解针等假药谋取非法利益。
●通过互联网渠道销售假药现象突出。 由于网络同步监管和治理水平相对滞后,未取得互联网售药许可的犯罪分子通过互联网销售假药成为假药犯罪的重要手段。
行政执法机关与司法机关执法资源共享
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信息共享平台,一直是检察机关开展立案监督的重要途径,目前平台涵盖了包括食药监在内的22家联网单位。在平台上,行政执法机关录入执法信息,检察机关一旦发现可能涉嫌犯罪的案件,就向行政执法机关提出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建议,确保及时打击违法犯罪行为。
查看行政处罚台帐、排摸涉嫌犯罪线索、及时互通信息,在开展两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中,检察机关还与行政执法机关建立了良好的信息沟通机制,同时,以重大疑难案件联动执法为切入点,加强协作配合,有力推动“两法衔接”机制建设。
去年10月,崇明县检察院在走访县林业部门时了解到,该部门近期查处了两起私自拉网捕捉野生鸟类的行政案件。在对案件进行分析研判后,该院认为这两起案件均已涉嫌非法狩猎罪。于是,该院向林业部门制发了《建议移送涉嫌犯罪案件函》,并要求将扣押的鸟类及时送相关机构进行种类鉴定。经鉴定,两起案件非法捕获的160余只野生鸟类包括了黄鹡鸰、珠颈斑鸠、燕雀等,上述鸟类均被列入《国家保护的有益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目前崇明县公安局已对上述案件立案侦查。结合办案,崇明县检察院还与林业执法、公安等部门开展东滩鸟类资源保护方面的专项治理,提出相关建议措施,建立鸟类保护长效工作机制,推进崇明“生态岛”建设。
市检察院有关负责人介绍说,两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的目标,是为推动在环境资源监管和食品药品监管领域普遍建立、完善案件移送标准和程序,建立信息共享、案情通报、案件移送制度,促进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相衔接机制的有效运行。
专业化研究“对症下药”
食品中滥用添加剂超过多少量属于不符合安全标准的食品?盛装危险化学物质的器具是否能共同认定为危险废物?环境资源和食品药品领域的犯罪案件涉及到的专业知识多,一直存在取证难、鉴定难、定性难等问题。
为此,2015年8月,全市检察机关成立了由22名检察官分别组成的环境资源犯罪和食品药品犯罪两个研究小组,并将食品犯罪案件细分成肉制品、奶制品、面制品、油制品、调味品等类别,药品领域细分为性保健假药、美容整形假药、中医保健假药等类别,环境领域细分为水污染、土壤污染、大气污染等类别,分别对每一类别的定罪标准、取证要求、法律适用等进行专题研究,为提高办案质量和效率提供保证。
结合办案,检察机关还深入分析案件背后的社会原因以及监管方面存在的问题和漏洞,利用检察建议、座谈会等形式向行政执法机关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帮助堵漏建制。
犯罪嫌疑人于某某在无销售药品许可证的情况下,事先购入境外美容药品,包括溶脂针、玻尿酸溶解针等在内的四款注射针和一款麻醉膏,并在参加的美容美发化妆品博览会上加价销售牟利。后经鉴定,上述药品均为假药。徐汇区检察院在办理了几起类似的展销会系列销售假药案后,会同区商务委、区市场监管局、区公安分局等全面摸查本区药品销售点,分析销售假药多发的社会原因,查找监管方面存在的漏洞。后该院向相关部门制发《检察建议书》,提出进一步扩大监管面,拓展相关领域执法范围,建立市场动态分析机制,引导药品企业、行业形成自律准则等建议措施。
青浦区检察院在办理病死奶牛非法屠宰案中,针对案件所反映的管理问题,建议相关部门严把道口验证查物关,及时发现扣留来自外地的病死牲畜,进入无害化处理环节,防止流向农贸市场。行政执法机关采纳了该建议,并采取了相应措施予以整改。
重大跨行政区划案件集中管辖
破坏环境资源和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犯罪案件复杂、证据收集难、案件定性争议大,涉及领域专业性强,各区县之间在证据标准、鉴定意见和法律适用等方面存在执法不统一的问题。
2014年底,全国首家跨行政区划检察院——市检察三分院成立。根据市检察院与市公安、法院、司法、海关等五部门会签的《关于跨行政区划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刑事案件管辖的规定》,重大跨行政区划破坏环境资源和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犯罪案件由市检察三分院集中管辖。此举有利于统一案件证据标准和法律适用,有利于排除干扰、公正办理案件。
2015年4月,该院受理了成立后的首例重大危害食品犯罪案件,即备受社会关注的“11.25特大跨境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食品案”。
几名日籍犯罪嫌疑人经预谋后安排杨某某等人将来自日本疫区的牛肉非法走私进口至本市,分别交由寺田、徐某某等人非法销售。2013年8月至2015年3月,寺田伙同陈某某予以接运、仓储,并分别销售给他人,总计销售金额达人民币3603万余元;徐某某销售疫区牛肉金额达235万余元;顾某某在明知非法销售的情况下,仍提供冷库帮助非法贮存。整个过程中的采购、走私、运输、接货、仓储、销售等各个环节均由专人专门负责,环环相扣、紧密高效,形成了一条稳定高效的灰色产业链。
2015年3月,公安机关在侦查该案过程中,向市检察三分院通报了案件情况。根据市检察院建立的快速反应机制和重点案件报告制度,该案立即被逐级上报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市检察院和市检察三分院依法提前介入该案,引导公安机关和海关缉私部门侦查取证,并将这两个侦查主体角度不同的侦查取证串联起来,从而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走私日本牛肉并在国内销售的关键证据。目前该案已向法院提起公诉。
严查监管领域“蛀虫”
环境资源和食品药品安全领域犯罪案件为何多发?检察机关透露,一些部门监管不力、行政不作为,一些监管人员玩忽职守、包庇纵容,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全市检察机关将两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与查办和预防发生在群众身边、损害群众利益的职务犯罪专项工作相结合,高度重视摸排深挖环境资源和食品药品犯罪背后的职务犯罪线索。
闵行区检察院在办理某公司生产、销售过期牛肉案时发现,区动物卫生监督所动物检疫员王某在该案中负有分销换证、监督检查职责,但其严重不负责任,涉嫌受贿和渎职犯罪。经闵行区检察院立案侦查查明,王某利用职务便利,以“加班费”名义收受该公司贿赂8.2万元后放松监管,对该公司违规贮藏12.4吨过期牛肉的行为隐瞒不报。此外,王某还伙同该所动物检疫员凌某利用职务便利共同收受另一家公司贿赂4.2万元,对该公司冷库堆放过期牛肉产品、仓库出入库记录不符合要求等问题,仅做口头警告,未及时上报并督促企业按规定做无害化处理,导致该公司对外销售8000余公斤过期牛肉,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目前,王某和凌某涉嫌受贿、玩忽职守案正在审查起诉中。
鼓励群众参与监督 加强部门联动执法
在开展两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中,检察机关发现很多污染环境犯罪和食品药品犯罪监管难度很大。例如,一些严重污染环境的小化工厂地处偏僻,采用“游击式”生产作业逃避监管;一些食品犯罪主体有的是无证流动摊贩,有的是城郊结合部的“黑作坊”,再加上不同的执法部门之间执法权限以及侧重点不同,违法犯罪行为不易被执法部门发现。从2015年案件来看,能够成功查处环境资源和食品药品犯罪及其背后的职务犯罪,两个方面的因素不可或缺。一方面是人民群众的举报和投诉,使得执法机关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犯罪线索,从而抓住有利时机侦查取证和控制犯罪嫌疑人;另一方面,行政执法机关、公安机关的联合执法检查,检察机关的及时提前介入,为危害后果的应急处置、侦查取证的合法进行、犯罪行为的正确定性提供了保证。
2016年,本市检察机关将继续深入开展两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并将在强化法律专业研究和打造专业化办案队伍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与行政执法机关、公安机关的协作配合,加强执法联动,建立统一的案件移送标准和程序,健全重大敏感案件应急处置机制,为本市环境资源保护和食品药品安全提供司法保障。检察机关同时希望广大人民群众能够进一步增强参与监督的意识,发现犯罪线索及时投诉举报,共同推进生态文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