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可以自由飞行么? 想报备却困难重重
原标题:计划拍摄婚礼航拍视频，想报备却困难重重——“无人机”，真的可以自由飞行么？
一位摄影爱好者在民航机舱中拍摄的虹桥枢纽俯瞰照片，如用无人机随意航拍类似画面将严重违法。（图片来自网络）
小李是位摄影爱好者，半年前，他开始接触无人机航拍摄影，并时常制作城市上空的俯瞰视频放到网上，一时人气爆棚。最近，好友赵先生的一桩托请，却让小李为难：“他想让我帮他拍摄婚礼当天的户外航拍视频。最近无人机在全世界频频‘闯祸’，美国白宫、日本首相官邸，相继发现未经允许的‘黑飞’无人机坠落事件。为了不耽误朋友的人生大事，我想先获得官方许可，以免届时因飞行被阻而取消拍摄的尴尬。可我该向什么部门、怎样提出申请呢？”带着小李的问题，记者以摄影助理的身份，尝试办理相关申请手续……
能不能飞无统一说法
根据赵先生的需求，当天拟用无人机航拍的计划是：在浦东陆家嘴中心绿地，拍摄两位新人身着礼服游览绿地；在虹桥火车站，拍摄一段高铁列车飞驰进出站的画面，用于后期剪辑。
5月5日上午，记者向12345市民服务热线求助。话务员听完讲述后，便到系统知识库中查询。稍后，话务员抱歉地说，没查到可供参考的信息。但咨询了12345公安专席工作人员，对方表示可向计划飞行的行政区域公安分局咨询。记者随即致电长宁公安分局总机，话务员转接到虹桥路派出所，对方回答，虹桥火车站不属其管辖；记者重新致电长宁分局，另一位话务员建议向上海市公安局国际机场分局咨询。记者拨打机场分局电话，对方给了虹桥机场派出所的电话；再次电话联系，对方称飞行航拍事务不归其管，建议向市政府咨询。记者表示，是市信访办12345市民服务热线介绍，才找到他那里的。对方随后说，机场附近是禁飞区，在虹桥火车站航拍列车视频，需向空管部门申请。
因为还需在陆家嘴中心绿地航拍，5月6日上午，根据前一天的经验，记者直接致电陆家嘴派出所。接听者表示，此事须向属地“片警”咨询，他是当天的值班民警，且不分管中心绿地区域，所以无法给出明确答复。不过这位民警说，据他所知，派出所一般会禁止陆家嘴地区的航拍行为，原因是那里属于敏感区域，且人流量大，航拍存在安全隐患。记者表示将遵守公安部门的管理规定，并咨询禁止航拍是否有具体的治安条例或其他规定？对方表示没有，不同区域由具体的“片警”自行决定是否准许飞行。
7千克、120米似是“分水岭”
事实上，目前国内对无人机管理还是有相应的机构，即中国航空器拥有者及驾驶员协会（AOPA-China）。其相关负责人介绍说，2009年，国家民航局就颁布了《关于民用无人机管理有关问题的暂行规定》，要求：民用无人机飞行前，应向民航局申请办理临时登记，并在机体上喷涂规范编号。无人机运行人应当按照特许飞行证及其使用限制要求运行无人机，确保运行安全。但规定预留了一个“缺口”：“本文所言民用无人机不包括航空运动模型。”
近几年，航拍无人机、物流无人机和玩具无人机有了爆发式发展，为规范“飞行”行为，2013年底，有关部门又出台了《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驾驶员管理暂行规定》。虽然这仅是一部咨询通告性质的文件，法律强制力尚不完备，但已是目前规范无人机行为的重要依据。规定将“无人机”的定义进一步明确为“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也称遥控驾驶航空器）”。分类也随之明朗：空机质量小于等于7千克的为微型无人机；7千克和116千克之间的，属轻型无人机；小于等于5700千克的是小型无人机；5700千克以上机型，称为大型无人机。
上述文件同时规定，有三类飞行由驾驶员自行承担安全责任，无须证照。这三类是室内飞行、高度低于120米且视距在500米半径内的微型无人机、在人口非稠密地区进行试验的无人机。除此以外，驾驶员须“持证驾驶”，由行业协会或民航局管理。
由此看来，“7千克”和“120米”似乎可视为“无人机”能否自由飞行的“分水岭”。据此，小李要拍摄婚礼航拍，使用的无人机只要在“分水岭”以下，似乎就可以随意飞。
“自由飞行”并非绝对
不过，本市一位民间航拍团体负责人根据其在多次航拍中的经历，并综合不少同好者的建议，对“自由飞行”提出了代表性的看法。他告诉记者：尽管他是航拍爱好者，也拥有自己的航拍团队，但无人机毕竟存在“操控”可能失误等因素，因此在具体航拍中，太“任性”不行。出于公共安全的考虑，至少有三类情况不能随意飞：一类便是小李准备拍摄高铁列车的区域，因为该区域属于虹桥国际机场净空保护区；第二类是传统规定中禁止放飞风筝、孔明灯的输电线路及其他一些敏感建筑物附近；第三类是城市中人口密集的区域。但对这三类飞行目前并无管理主体。“轻、小、大”三类无人机归协会和空管管理，这点已明确；而对于微型无人机的飞行，根据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的管理权限，公安和城管理应是主要监管者。但由于没有相应的制度，像陆家嘴地区那样由‘片警’自行决定是否准许飞行的尴尬就在所难免。
另一位资深航拍爱好者呼吁：建立由公安部门主导的微型无人机登记制度，或许是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可将微型无人机登记权限下放给派出所，居民到那里为自己的设备进行登记注册，一旦发生‘飞行’引发的事故，也容易追责。形象地说，就是像管理宠物犬那样管理微型无人机。只要管理到位，‘黑飞’引发的安全隐患就能降到最低。”
5月7日，小李告诉记者，他最终还是谢绝了朋友的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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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无人机”的最新动态
中国：4月15日，工信部规定了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的使用频段。此前一天，中国民用航空局副局长王志清在2015年亚洲公务航空大会及展览会开幕式上表示，相关部门已提出全面推进低空空域管理改革的路线图，确保今年低空改革能有突破性进展。
日本：5月5日，日本媒体报道，针对其首相官邸屋顶发现小型无人机事件，政府正在研究制定监管措施。据多名政府相关人士透露，政府可能会委托获得其认定的民间团体对无人机购买者及操纵者进行登记管理等。未来，在日本购买无人机，将需要确认购买者身份。
美国：今年2月，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出台商业无人机监管草案，规定所有无人机须在操控员的视线之内飞行；3月，FAA批准亚马逊无人机试飞申请，但要求其飞行高度不得超过400英尺（约合121米），时速不得超过100英里（约合160公里），且无人机必须在操作员视线中飞行；不过5月初，FAA官员又表示未来可能放宽要求，允许无人机飞出操作员视线外。